敬德闻言心头不觉一凛。
“尉迟将军,是我。”
大自然这苦热的情形,恰如秦王府在政局之中ณ所处的情势。自从李世民在洛阳、虎牢之战中一战灭二国,功劳之大固然是人所共见,可是他功高震太子、甚至震君王之势却也是人尽皆知了。此后世民虽然还平定了窦建德旧部刘黑闼的第一次作乱,但未等河东完全平定,皇帝李渊就已经匆匆忙忙把他召回,以至刘ถ黑闼残部得以死灰复燃再度作乱ກ。这次朝廷甚至不再委兵权于世民,反而让一向“居中ณ不动”但子建成出战,以便他可建立军功,与世民的威แ望抗衡。
世民听到เ程知节的叫嚷,笑着道:“我怎么会把尉迟将军落下了呢?来,敬德,该是我来敬你才对的。”说着满满醮上了一杯,与敬德手中的酒杯相碰。
世民虽是不擅酒,这一点本也为众所周知,但如此喜庆的日子,作为主ว角而不喝酒自然是不可能的,甚至想少喝一点都很难。不一会儿,他已被络绎而至的敬酒者接连地灌下了十几杯,双颊红艳艳的如火烧云霞。
世民冷哼了一声,道:“这贪生怕死的老匹夫,到เ了如此地步还敢跟我讨价还价谈投降吊件?他不投降,难道我就打不下这洛阳城?”
世民却仍是紧闭双目,唇上带着那一丝的嘲笑,低低的道:“你有什么เ错?错的是我……为什么……爱上那样的人……”
敬德一口气跑到合香院,绕到院后的龙鳞渠边,却只见到流水淙淙,绿草茂密,人声寂寂,天清云淡。这时他对这天地之间的美景自然完全无心细赏,只是四处张望,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但目之ใ所及,没有一个人影;耳之所闻,也没有半点人声。他又从后门跑进合香院里,逐处搜寻,但里面不要说人影,地面积着的厚厚的一层灰尘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显示着最近完全没有人来过这里。
“什么?”敬德不由得一呆,开始觉得有些事情不对了。
敬德也赶至他身边,低声道:“元帅,你累了吧?不如先回武牢关里去休息一下?”
可是,在这进退之间,李世民所率的骑兵已๐大举杀至,又把那ว条好不容易才空出来的通道给堵上了。
敬德抬起头来,迎入他眼帘的分明是世民那一脸的焦虑与气恼。他心中“哗”的一下乐开了花,好像有一个声音在里面狂喜着大叫:“值得,值得,当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