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对此倒是有点哭笑不得了。就似自己้精心设计的开场,却无观众鼓掌捧场。他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一勒坐骑放慢速度,伸手从囊袋里取出长箭,搭于弓上,瞄准一个看其甲胄装备是这些散兵的头领ๆ模样的夏将,高呼一声:“我乃ี秦王李世民!”话音一落,箭弦随即响起,长箭迸射而出,正中那将领的眉心。那ว人在惨叫声中滚落马下,立时毙命。
是暮春三月的时分了,春花烂漫,绿草如茵,鸟雀欢鸣,和风拂面,马蹄得得,本应是形如踏青一般的愉悦之旅——事实上,如果只是看到世民脸上那ว跟春风一般和煦的笑意,确实是会让人以为他们正在前去踏青郊游的路上。可是,如果看到เ的是敬德脸上那仿佛张弓拉满似的绷得紧ู紧的表情,那ว就大不一样了。
敬德越想越是心寒,但一抬头间,看到世民凝神的望着自己,满脸是期待之ใ色,那一个“不”字,竟是怎么เ都吐不出来。
是的,是害怕。世民现在眼中的那种神色,叫害怕。
敬德定神往书案上细看,这才注意到案上铺开了一张信笺。信笺是放成方便坐在书案之后的人看的,因此敬德从书案的前方望过去,看到的是倒置的字体,于是信函最末尾的署名却是最早地映入他的眼帘——
敬德每天看着这双唇,却从没想过能ม有得到它的一天。如今,却是以这种可悲的手法——通过教授,教他这样子,然后好让他跟别的男人做同样的事——而得到了它。
但这几年里战乱ກ频仍,这些宫院大多荒废。如今唐军驻扎在西苑,才把其中几座宫院收拾了起来作为居所。这合香院因近在逍遥亭之旁,因此也略作了整理,但与隋时盛况相比,自然是冷清零落得多了。
敬德自入唐军以来,一向受到冷落,哪里有过如此热烈的相待?他本是心胸宽广之ใ人,很快也就放下了对自己蹿升得太快的疑虑,与众将酒到杯干。众将见他如此海量,更是一个ฐ接一个的上前与他较量。所谓开怀畅饮,很快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变得融洽畅快,你拍我的肩膀,我摸你的脑袋,欢声叫嚷,喧哗震天。
世民的两名贴身亲卫,其中一个适时地靠近他身边,低声地请示。世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点了点头,却不是转身向众人宣布什么,而是拉着另一名亲兵走下亭台,向青城宫那边飞奔而去。过了一会儿,二人合力抬着一个竹箧来到世民身边。看二人吃力的模样,似乎里面的东西甚是沉重。
守军连忙大开营门迎进二人。世民发下一连串的命令,让人取来药物与衣衫盔甲,给敬德肩上的伤作了包扎,并让他穿戴整齐。又立即召集骑兵,并传命屈突通调动全军集结准备出战。
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得身前的世民道:“尉迟……将军,我想……先停一下,行吗?”
那后半截枣阳槊带起呼呼风声,直扑单雄信面门,这才把犹自震骇得发呆的他惊醒过来。单雄信手上已没有了兵器,而那后半截枣阳槊的柄尾有棱形铁鐏,当短棍使起来其实比真的普通短棍还更有威力,他只得连忙勒马后退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