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
说时迟，那ว时快，李渊一伸手，扯住了我的手臂。李渊毕竟是经过战阵的武将出身，尽管当了皇帝之后养尊处优，早就远离战场了，但这一扯之ใ力，仍是远胜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再怎么用力，却也无法把短剑再往前按进半分，剑刃只是在我的颈脖上轻轻划了一道血痕，血珠沿着颈项滚落而下，伤势却甚是轻微。
李渊只是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
世民含泪而笑，表情甚是复杂：不，我只是……
此情此境，很有点像多年前的那个新婚之ใ夜。只是，那晚那ว个穿着新郎礼服的少年，还会跑过来跟我喝酒，笑着问我，他成亲了……我是否很高兴……
告诉无垢这桩婚事时，她只是羞答答地低下头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但眼角眉梢却分明洋溢着喜气。我就明白，我的牺牲是值得的，不止是为了世民，也是为了妹妹。他们一定要幸福……不，一定会幸福！
书房中，桌上还放着刚才写了一半的文章。我正想收起来，世民却好奇的问：是你写的文章？
大业八年，仲夏。
身后众臣的目光如针ฤ芒刺在我的背上，生生地发痛。但我又怎能跟皇帝ຓ当廷争执？只好一咬牙，硬着头皮拾级而上，来到龙座之前，正要跪下，世民却一手扯住了我，竟是要拉我也坐到เ龙座上去。
我大惊失色，叫道：陛下，陛下……陛下饶命！
世民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勉强，可仍是紧ู紧的扭着我的手臂不放。我只好贴着龙座的边缘，半蹲着身子，样子甚是滑稽可笑。可满殿文武没有一个ฐ人显出忍俊不禁的神情，全都绷紧了脸皮，或是困惑，或是震惊，或是愤怒，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