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遥看着程远，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坦坦荡荡的，丝毫不让人觉得尴尬。她起初觉得这个男人轻佻，现在觉得他轻佻的真诚。
程远之前从方แ唯那里偶然得知了栗遥的家庭状况，始终不以为意。他眼中的栗遥是独立且自信的，他觉得这样的栗遥已然很好，从未依据家庭背景来判断和考量她。
“你条子正，那天看你身份证上的住址，是军属？”李师傅又问。
一路往稻城走，道路宽阔，天气晴朗。他们沿着河流开，一边是山林水源，另一边是散落着大面积巨石的山坡。层林掩映，山地壮观，他们像进入一个新า的星球。
她靠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抚摸自己的唇珠，至少在他之ใ前，没有人对此感兴趣过，包括周扬。
程远耐心地抚摸露西的头，眼神十分有爱，栗遥看着，恨恨道：“你还真会夺人所爱。”
她这才发现，原来接吻也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
李师傅问程远：“你不？”
“不是所有感情都好聚好散，善始善终。”栗遥觉得程远这话说的既理智又幼稚，又问他，“你没分过手？没伤过心？”
栗遥的唇珠比他想象的还要香甜，上面还残留一丝他给的巧克力的味道。他心满意足。
栗遥觉得他这句话怪腔怪调，皱起眉头：“程远，你今天怎么เ了？”
栗遥摇了摇头，撕开包装吞下一口巧克力。
程远倒是欣然接受，他对栗遥说：“既然还早，那ว就多留几张。”
方教授说话向来都是这个口吻，栗遥抚了抚眉心，应声道：“我知道了。”
程远捧着火苗靠近栗遥的时候，她心也跟着微小地震了一下。
“起码你不排斥我。”柳星还在坚持着。
“李师傅，我知道他挺好的，我们真没事。”栗遥打断李师傅的话。
程远再次想起那ว晚浴巾下的躯体，很瘦，却也不至于干巴巴๒的，该有的地方都有。他笑着：“之前很克制？”
她“唔”了一声，说：“懂啦。”
说话间，前面又堵了起来。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程远：“那你平时都喜欢干什么？”
程远“嗯”了一声，“我妈是回民，从小家里不吃猪肉。”
这是栗遥最直观的想法，也是周扬认为她最不可理喻的地方。
这是栗遥第一次叫程远的名字，他愣了一秒钟，然后才点了下头。
继续出发后，栗遥在车里睡了个午觉，后来醒来是因为想上厕所。她跟李师傅示意后，车靠边停了下来。
行至中ณ午，他们停在一个镇子上吃午饭，不一会儿程远也赶了过来。李师傅见着他，说：“路不熟ງ，还是没我跑得快吧。”
丢了面子，女孩子环顾桌上的其他人，羞愤难当。有人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计较，她却气不过，起身走到程远的面前，“我跟了你一路，今天你得把话说清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å话暂时无人接听……”
这几年，她的夜生活有一半是陪周扬应酬，另一半，是忙碌的工ื作。难得有休息的晚上，也会被方教授召回家住一晚。
栗遥的反唇相讥来得奇怪，程远笃定猜测——这是个来疗伤的女人，且心气儿高，轻易评价不得。
李师傅不在车里，栗遥兀自坐起身来，呆呆地看向窗外，第一眼就看见了程远。
那头方教授叮嘱她许多，最后才问：“真辞职了？”
栗遥将目光从男人脸上移过来，“好，你路上当心。”
是他亲自发来的，在凌晨两点。
第17章1้7
栗遥身上披着程远的大衣，依偎在程远宽阔的怀里，衬得她小小一只。程远搂着她走在夜色之中，时不时与她交头接耳，又或者偷吻她的脸，眼角都是笑意。
柳星目送程远和栗遥出了酒吧，消失在街道转角。她意兴阑珊地喝了一口酒，又从包里摸出一盒烟。
她含着烟，身边男人替她点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笑着对男人说：“他不喜欢女人抽烟，我之前戒了好久才戒掉的。”
男人挖苦她：“别惦记了，现在他身边有别人了。”
柳星微微眯起眼睛，拿烟的手撑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嘴角，像是根本不在意男人的话。但想起栗遥的脸，她又说：“那女的丢在程远的情人儿堆里，算不上起眼。我知道他会有别人，无所谓，反正不会是最后一个ฐ。”
“这个女人很有味道，说不定就是他喜欢的那一款呢。”男ç人说。
“他喜欢很多款，很多很多款。”柳星说着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烟熏着了，她眼睛有些发涩，于是把烟拿的远了一些，抖了抖烟灰，又说，“但也仅仅只是喜欢。”
男人笑一声：“一个浪荡子，到เ底有什么好留แ恋？”
柳星眼睛放空：“他这个人是喜欢玩，也薄情。但在一起的时候他绝对算是个好情人，好到เ让你相信他是真的对你上了心，当然，直到你陷进去之后才会发现，这只是假象，你根本走不进他心里。没人能ม走进他心里。”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男人安慰道。
想起这几千公里的旅๓程，柳星慢慢伏在桌子上，“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姑娘，但他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其实我们多般配啊。再说程家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着，就算他再招女人喜欢，程家要真倒了，到เ那个时候也没人会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