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阡苦笑摇头道:“你这分明是蒙的,若不是有这位女冠相助,我们怕是要被乱刀砍死。”
“哎,父母包办,身不由己。”周玉一副天愁地惨的模样,叹息一声,随后说道,“这次是带她进城省亲来了,没想到却在此处遇上道长。道长悲天悯人,胸怀博大,在下十分钦๔佩仰慕。”
“绝症,尤其是脸上受创,邪ิ毒就近侵入头颅,会让读过的书全部忘记。”周玉的恐吓非常没有技术含量,却正好打到了陈阡的痛处,这书生立时吓得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陈阡好似回过味来,怒道:“你骗我!士可杀不可辱……”
这是父子俩在昨天入夜商定好的事情,用影卫的名单,来换中山相的官印。
刘良当然听不懂周玉在说什么เ,只是嘿嘿傻笑了两声,然后手上耍了一个刀花,喝道:“乌龙山刘ถ良在此,何人敢伤吾主!?”
没有任何人看到他眼中压抑着的狂怒,和缩在袖口里紧紧ู攥着得拳头。
“在下新任中ณ山国相,陈陌。”周玉略๓一拱手,“久闻陶领大名,今ri一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
周玉心中暗叹:是了,就是她,这个女人,就是他之前不愿靠近王府的唯一原因。
他曾在乌ไ龙山上生活了一个多月,知道那些山贼,究竟过着什么生活。底层的山贼,往往营养不良,也没有多少武艺,摇旗呐喊勉强可以胜任,但是冲锋陷阵,他们还差得远。
“什么เ?”陈阡霍然而起,对周玉拱手道,“国相,唐县产铁,而且乃ี是卢奴犄角,不容有失,还请国相尽快定夺!”
周玉苦笑道:“怎么会,父亲都是为了孩儿好。”
以上这段,便是陈陌弑父的全过程,屈指一算,如今已是十月,陈睿的生命,应该快走到了尽头。
四目对接,周玉浑身打了个寒战,避过了王妃的目光,然后看到了中山王一路拖行的血迹,又打了个寒战,将头深深地埋进土里。
“这就要走?”周玉问道。
一边说着,周玉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子,慢慢推到刘良面前。
周玉听到这里,忙打断道:“那位韩大人的名讳,你可曾打听出来?”
一边骂着,这陈睿便从牛车便的军士手中夺过佩剑,一剑便向周玉劈了下来!
刘良站起身来,抹了把鼻涕,哑声说道:“让公子见笑了。”
落败失修的草房内,一套歪歪斜斜的柴木桌椅,椅子上瘫着青布长衫的周玉,长衫的料子不错,但是多ri没有换洗,显得有些灰暗。桌子上是浑浊不堪,味道寡淡的劣酒,酒杯缺了一角,没有下酒菜。
“余下的部分,算是学费。”周玉看着妙清的眼睛,趁着火势又加了一把柴禾道,“学成之后,另有重谢。”
“你想学什么?”妙清大口地吸了口气,似是在平复心中激动的情绪。
“哎,不怕女冠知晓……”周玉瞬间便换上一副索然惆怅的神情,“自从成亲之后,我早已看破了红尘,一心想要出家。”
妙清联想到เ周玉“夫人”的那体格长相,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同情地点了点头。
以陈阡目前的尊容,这个确实很好理解。
周玉长叹一声,脸上的寂寥如同天上秋月,唏嘘道:“无奈我乃ี家中独子,祖宗产业传到我手里,不能因此败落,出家修行,是为不孝。”
顿了顿,又看了看妙清目泛同情的神sè,周玉深深吸了一口,故作坦然地道:“然在下对道家修行向往已久,今ri得见女冠道骨仙风,在下深深折服,愿拜女冠为师,居家修行,研习道法。”
妙清听完周玉这番话,惊得“呀”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一双美目睁得滚圆:“这……我修道不过两年,刚ธ刚学会一些祈福安魂的仪式手法,道行浅薄得很,你要修道,为何偏偏拜我为师?”
周玉摇头道:“女冠不必妄自菲薄,王氏家族家大业大,尊师敢派你下山为ฦ其族长祈福,可见女冠必有惊人艺业。”
周玉这记马屁算是顺手为之,却不料此语一出,正好说中ณ了妙清小道姑的心事,一张俏脸立时垮了下来,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原以为ฦ这只是一户普通人家,却没想到王旻身份地位如此尊崇。我也不知道为ฦ什么เ师父会派我来这里。以这户人家的财力地位,我师父亲自来也不为过的。我孤身一人,怕做不好……”
周玉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问道:“不知女冠此次来唐县王氏,要做何种法事?”
“为王旻做一场延年益寿的祈福法事。”妙清说道,“这场法事据说两年前我还没上山时,王旻便与我师父定下了。”
周玉听着这话,再看着妙清美丽的脸庞,一种不妙的感觉慢慢涌上心头。他虽然不是一个恶人,但在前世,为了能在职场生存,习惯了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心思,处处防备一手。今ri听着小道姑说的这件事情,种种反常,已经足够让周玉心生ing觉。
“方แ才一直忘了问,女冠师尊的道号……”周玉决定打探一番,了解更多的情报。
“我师父道号金蛇子,乃ี无极山灵蛇观的观主。”
金蛇子?这名字怎么เ听着这么耳熟?
周玉忽然记起一段文字:
“中平四年三月,遇奇人金蛇子游历卢奴,交结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