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在大厅看得正热闹,却被果妈妈揪出来,硬按到这里给云娘、十姑娘做伴儿。唉,傻子没有言权!
看着艳光四照的十姑娘,青儿不禁想起庄子那故事:羔羊喂得肥美,再披红挂彩,最终宰割祭天……如今竟如眼见一般!可惜自己赤手空拳,除了装疯卖傻在泥坑里自保,还能做些什么呢?
果妈妈更是广邀宾客,一心要在破瓜宴上飚出天价。
不由á呵呵一笑,逗他说:“这书既不讲故事,又无文采可言,只是写些生活常识,有什么可读的?”
大脚恨恨地站在原地,正琢磨怎么找回面子,却见云娘远远望着她们偷笑。
可怜她流落风尘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的罪,表面风光当着头牌,却只落得囊中如洗!
大脚不想把事情搞复杂,只把一切都推到เ救十姑娘那件事上。只说是救十姑娘时,后脑受击不知怎么,反而醒来后就明白过来了。
这一脚๐只把张生踢得左臂差ๆ点扭折了,他却咬住嘴唇不敢再叫,只哗哗流泪不止。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说:“哼,这点钱就想打我,当我要饭的不成?上次为了会你,我的腿都摔坏了,光药费就不知花了多少!我的心肝儿,你连问也不问一声,也太薄情了些!”
九文上前一步,大声喝问老汉:“你扔的什么东西?”
果妈妈对九文说道:“可不是女人怎的,要不能ม让她睡在云娘房里?就算再傻,终究男女有别!要不姐夫还不得拿着大刀来找我拼命!”
因此只傻呆呆地看看他手中的事物,动也不动。
一会传来吱呀呀的开门声,从里面走出一位身材臃肿的老妈子,俯身趴在果妈妈耳边说了些什么เ,果妈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那人便出去了。
“你是大好人,大菩萨!我却不是,偏要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不敢再拿我撒气!如今她年纪大了,生怕十姑娘迈过她去,哼,难道这还不是迟早ຉ的事?人家十姑娘的琴艺在这条街无人可比,她又会什么?除了床上那点花样……哼,也不过是脸皮厚,豁着不要脸罢了,当谁不知道!”
彩儿本是头牌的丫环,岂能没来由á地吃这种亏?二人几句不合便锵锵起来。
大脚知道三娘惧怕果妈妈,不会再闹事,便松开了手。
原来是从中ณ都来了位九公子,出手阔绰不说,难得的是人长得极为俊美,引得一众姑娘前来观瞻,连丫环、婆子也站了一地。
正胡思乱想间,两名十二、三岁的小丫环开锁进来。
说着话差人伸手向美人摸了过去,那纤手却像泥鳅一样溜走了,手里多了个冰冰的东西。
她心思恍惚,趴在地上也不回差ๆ人的问话,只觉得有人用手在她腰间摸了几下,没摸到เ要找的东西,又向胸ถ口摸去。大脚本能的一缩身,急得拼尽全力翻了过来,背着地四脚向天使劲向空中胡蹬,把差人逼退两步,扎着双手不知怎么拿她。
想到这里,不由心急如焚!大脚的鱼符一定还在果果楼,可她却不想回去取。如果能侥幸蒙混过这一关,前边不远应该就是城门了,回去岂不是白忙一场?
“大脚,大脚,给我滚出来!”那叫喊声音并未间断,反而越来越近。
果妈妈气哼哼说完经过,才一口气把茶水灌下,拍着大腿叹道:
“那薛公子果然得罪不起,他姑夫是凉州县太爷。也是我见钱眼开,竟一时忘了这层关系,惹下这场大祸。万幸我手脚麻利把手续交割完了,那老客钱也交了,跑也跑不掉,不然今晚可真现了大眼,明天我还拿什么脸开张营业!”
十姑娘听说交割完毕,才松了一口气,却不知又想起什么,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大喜的日子!今天谁也不许再给我找晦气,把眼泪全收了!尤其是你,那老客砸了一千二百两银子,现在人还在大厅,今晚你要是伺候不好,可别怪妈妈我手段毒辣!”
十姑娘闻言立时止住哭声,低着头缩在椅子里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云娘欠身问道:“妈妈把那老客、孙员外扔在大厅……是不是……”
“放心,我还能没这眼力劲儿吗?是那老客不放心这个死丫ฑ头,特意让我过来陪着的!我也不放心你们,怕那些当差的使坏!放心吧,大厅里还有刘叔看着。”
云娘点点头,缓缓地说:“这事有些蹊跷,孙员外在凉州城很吃得开,与州府、县衙熟得很,怎么会这么不给面子?”
“唉,说到底他也只是个ฐ商人!平日和官场的人走得再近,真遇到大事也不一定管用!况且那个蔡县爷有名的惧内,薛公子又是她老婆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唉,说到底都怪我得意忘形!要说大数已๐经给了,就差二百两银子何必惹他!这老客又不是本地人,以后也指望不上,倒为ฦ他得罪个ฐ本地的霸王,真是得不偿失!”
“妈妈不要说丧气话,多大点儿的事!这些公子哥儿从没有定性,多漂亮的姑娘看上三天也就扭脸忘了,今晚闹了这么一出,有多大气也出了!只要咱们这里还有好姑娘,还怕他不登门吗?”
“话是这么เ说,不过那个薛公子对十丫头还算有心,说来也等了两年了。”
“妈妈又说笑了,那薛公子哪一日不来这街上混个半日?妈妈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正说话间,差ๆ役把门打开,把三娘推了进来,又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