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这个女的又是谁?难道老大还惹出了什么桃花债,后院要着火了?
大娘还在念叨:“真是作孽哟!原本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这山上要是没有鬼,也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要是让大伙儿抓到,一定给弄死!不然出不了这口气!”
她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到顾重嘴边,忽然开始轻声念着一首童谣:“月儿光光,孥来望娘,娘看见:心头肉;爹看见:百花香,月儿亮亮,孥心亲娘……”
因为顾筝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吓坏了顾卿,好在顾重吃了药又睡了,不然指不定还得吓得犯疯病。
嗬,是无意走神还是有意回避,他不至于看不出来。
顾筝回头看他,乔瑾瑜不紧ู不慢道:“有时候,或许我们无法去选择往后会处在一个什么เ样的环境中,也无法选择所遇到เ的人事物,但唯一能做的,就是明白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倘若心有抱负,即便身在地狱,亦能令鬼哭狼嚎,匍匐于你脚下,可若是连心都散了,那即便是高床软枕万人之ใ尊,也未必能过的痛快。”
顾筝原本还没意识到เ有什么不对,等到她发现自己只是穿了单薄的中衣就出来了的时候,立马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
顾筝的脸色一变,表情也变得不是很自然,乔瑾瑜把这些收入眼底,淡淡道:“虽说陈军从无滥杀无辜的时候,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更何况那是打仗,并非而已,烽火所烧之处,皆是民不聊生,现在我将姑娘一家带走,烽火怎么烧都烧不上不知山,难道这还不算是救么?”
驿站!?
顾筝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冷汗,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阿福扬着圆圆的小脸蛋认真的点头,乖乖的站在了顾卿的身边。
高義直直的盯着顾ุ筝看,顾筝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低下头去不看他。
“你!”胡措被顾筝气的险些厥过去,见到顾筝走远了,又不清不远的追了上去:“等等我……等等我呀!”
***
……
人群之外,顾筝冷眼看着这一切,一双拳头紧紧地握着,不知山那边完全没有任何动静——难道高義没明白她的意思?
胡措把顾重和阿福护着,因为ฦ顾筝吩咐了,他们要做好时刻跑路的准备。顾卿站在顾ุ筝身边看着那ว一片愤慨之气,竟然也为不知山上的那些山匪担心起来:“这个ฐ将军看起来不简单,这些村民就算再不了解不知山,也是靠山吃山长大的,更懂得怎么เ在山间隐蔽藏匿,即便不如以一敌十的士兵,却与士兵有天然的配合契机,加上这一支军队的战力,这神龙寨怕是不安宁了。”
发现顾筝并没有反应,顾卿好奇地问道:“阿筝,你相信会是神龙寨的山匪做的吗?”
顾筝的眼睛动了动,她摇摇头:“大姐,我们准备离开吧。”
从番阳县被柳邵的大军排查开始,顾筝就一直在躲,顾卿心里有很多的疑ທ问,但是她清楚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她点点头,转身去抱起阿福。胡措也飞快的把身上挂满了行李包。
一家人从大娘家的后门出来,准备翻过篱墙离开。顾筝转身要走,可是刚刚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从屋里的窗户打开的角度望了出去。
柳邵一身银色的铠甲,披着黑色的披风,浑身仿佛都是慑人的寒气。明明是一张熟悉的脸,却再也看不到半分熟ງ悉的温情。
顾筝的眼前有些恍惚,那ว张冷漠的脸在一片模糊之后,忽然就变成了那个ฐ总是带着温柔浅笑的容颜。
“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修长的手指上,赫然是一支精雕细琢的玉簪子。
“陈国的护国夫人,精通各种手工,这是护国夫人的收山之作,总共只有九支,这手工可是天上地下都难有的!”
明媚粉嫩的少女惊喜的捧过玉簪,红着脸就要往头上戴,少年浅笑着接过,轻轻为她别在了一个ฐ最合适的位置。
那时候的她,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小脸通红,也会与那清俊的少年背靠着背坐在桃苑的桃花树下,聊着天马行空天真可笑的话题。
“明修明修,和陈国上过战场干过架,还能买他们的东西吗?”
少年忍俊不禁,却又回答的十分认真:“世上总有人要为吃一口饭奔走的,两国交战,是国事,私底下的经商之ใ路,不一定就会随着战争的来临被摧毁。”
“不对……就算不被摧毁,也一定会让很多人没有饭吃!明修,我们就不能不打仗吗?”
那时候,他叹着气,和她背靠背望向蔚蓝的天:“恩,我也希望不打仗……”
时光荏苒,再一晃眼,那清俊的脸庞渐渐退去羞涩,变成了天牢里阴冷的脸:“你们罪不至死,往后……好自为ฦ之……”
顾筝看着看着,不由á得冷笑起来。
曾经厌倦战争的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近乎于执迷的披着盔甲战袍,厮杀在血腥的沙场?你又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利ำ用人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你,和从前相遇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讽刺?
“阿筝!你还站在那ว干什么?走啊!”已经撤退出去的胡措探着脑แ袋催她——女人心真是海底针!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