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今日只是落水而不是那ว样被人救起,以她的身份或许还不够成为人们讨论的话题,但事实偏偏相反,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人也下水了……
今日这事一出,她不知明日会传出何种言论,但不管如何她的名声定然已毁了大半。不经意间看到刚才撞她之人,可对方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歉疚,反而满满都是憎恶。
柳菲儿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却更生气了:“关你何事,我又何时招惹你了?”若是这幅样子被人看见,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要是能上去就好了!”柳菲儿望树兴叹,可惜爬树是个技术活,何况那枝桠分叉处实在太高,她要上去可不容易。
陆云曦抬手将她扶起,顺便拍了拍她的手道:“不需如此生疏,我比你年长些,你唤我一声陆姐姐便可。”
“看着怪恶心的。”青儿说。
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没有异议,随后两行人就各自分开。
快要到达终点时,就听陆云曦一声夹着惊恐的“小心”,随之一道破空之声传来,柳菲儿抬眼一看,就见一支泛着银光的利箭朝着她直射而来,竟是直取她的面门。
可叶婉脸上并无异样,见柳菲儿看过去还笑着回应了。
“来,娘给你挑了两副头面,就是这两副,你再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一并挑了。”说话间柳夫人已经翻到了那两ä副图。
“小姐的字真是越写越好了。”青儿上前拿起一张字,边看边说,“方才路过前院时听老爷身边的小厮说,老爷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今晚厨房给加两个ฐ大菜呢!”
晚些时候,几人用过斋饭就要准备回程,只是刚ธ出厢房就有林家的下人来报,说是郡ຉ王妃也来上香了。
“明明是你撞到我啊!”清润略带低沉的嗓音里似乎ๆ还带了一丝戏谑。
就在这时林子熙却意外地开口问了她:“柳小姐平日里都做什么消遣?”
“夫人谬赞了,您家公子才是一表人才呢。”柳夫人也不忘恭维回去,说着又提到了一事,“明日正要去还愿,夫人可要一起?”
“行行,奴婢这就去,您先喝点茶水垫垫。”青儿说着将小几放到榻前,又往上面摆好茶水,这才匆匆忙忙出了门。
柳菲儿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就有些不满:“娘什么时候改行当媒婆了,还绝对良配呢,那口气听着跟卖女儿一般。”她往旁้边榻上一坐,半撒娇็半埋怨道,“娘就把女儿卖了吧,正好给大哥娶ດ个孝顺您的媳妇。”
长风卷帘春意懒,伊人瞌睡卧枕眠。
当初定亲之事并未大肆宣扬,若是林家厚道一些,悄悄来退了,并不会有很多人知晓。
青儿听了小脸一皱:“那林家可是大张旗鼓来的,就怕人不知道似的,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
柳菲儿摆摆手:“罢了。”事情已成定局,想再多也无用,至少也要等她好了才有力气去想。
只是她这一病,反反复复半个月都没有丝毫起色,到后来竟是有了缠绵之象。
直到这一日,她因着白日里睡得不少,睡到半夜就醒了,然后就被床边的人影给吓了一跳。
“吓到你了吗?”男子说着将手伸向了她的额头,“嗯,没那么烫了。”
柳菲儿这几日反应慢,刚ธ要伸手阻止,对方已经拿开了手,她只能力不从心地瞪向那人说:“你们一个个都喜欢趁人之危吗?”
男子听了温声安抚道:“那日我有不对,现在向你道歉可好?”
“道歉有用?你只要别再出现,我就心满意足了。”柳菲儿说着又有些咳嗽ณ起来。
“这个ฐ却是不能够。”男子说着语气一冷,“就是太放心你,才差点让你坏了身子。”
柳菲儿莫名觉得有些委屈,这时就听男ç子话锋一转提起了她的病,“你们这是请了哪个庸医,小小一个风寒竟是半月都没好。”说话间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入她的手中,“早晚一粒,最迟不过三日,不苦。”
柳菲儿见他转身似乎要离开,忙将人喊住:“等等。”
男子闻言回转身来,嘴角一勾:“菲儿要留我吗?”
这话说得暧昧极了,可惜柳菲儿懒怠计较,只将那瓷瓶向他一抛,说:“拿着,好滚,不送。”
男子接过瓷瓶,叹气道:“唯女子难养也。”
说着几步走回床边,趁着柳菲儿不备之际,出手如电,眨眼已将药丸送入了她的口中。
柳菲儿只觉有什么东西下肚,却是一点反应都来不及有,须臾就觉胸口不适减轻许多,头也不再那么เ昏昏沉沉,这让她本要脱口而出的叱责又咽回了口中。
“这下信了?”
柳菲儿瞟他一眼别过了头,然后就听男ç子轻笑了一声,留แ下一句“明日再来”,回头再看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有那青花瓷瓶还留แ在床头,证实刚才那些并非梦境。
半晌过后,柳菲儿起身下床走到了窗边,却见窗外月色正好,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