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喜欢她的人不少,漂亮嘛,但敢追的不多,去年有个高富帅跑去求爱,在楼下用奢侈品摆成她的名字,还点了几百根蜡烛,结果人家根本不吃那套,说什么เ‘不知道的可能以为ฦ我遇难了,你这是在悼念我呢?’妈的笑死了!”
尹薇瑶记得,第一次见到易禹非的时候,学校广播里放的正是这首歌。奇怪的是,很久以后她压根儿忘了当时发生的一些细节,但那种意外心动的感觉,过后回想,总是越品越浓,滋味无穷。
原本这个时间白丽华应该在公司上班的,可那一片区突然停电了——鬼知道供电局为ฦ什么没有提前通告吧,总之ใ单位领导让他们放假半天,提前下班了。
原本啊,乔默那段不光彩的经历从一开始就是瞒着外公和她父亲的,要知道这两位男ç士极好面子,并且向来对三姨的作风颇有微词,这下可好,撞到枪口上了。
白丽华切好肉丝,一面拿酱油拌匀,一面不时撇向嘀嘀咕咕说话的两兄妹,想问点儿什么เ,但是欲言又止。
可时间久了,易童西也会感到困扰,她实在没有闲暇和精力去应付一个人连绵不绝的抱怨,说来说去都是那ว些烦心事,到เ后来她也找不出什么新า鲜话去安慰乔默了。
易童西听得胆战心惊,她从不知道脱离校园以后会这么无助,更不知道向来寡言的乔๒默竟然有那么เ多煎熬和自省的心路历程,她以前怎么都憋着不说呢?
“传什么เ?”三姨吐出烟雾,平静地冷哼:“传我做人家二奶,还是传我包养小男ç人?”
可谁曾想那ว人越老越不靠谱,居然混到卖房子的地步了。
忘江一年一个样,城市越来越新า,人却越来越老,易淮良感慨良多,吃饭的时候不断找话题与他们套近乎,唯恐冷场。其实他实在无需如此费劲,他的儿子易禹非是个交际高手,有他在的场合绝对不会把天聊死,即便对方再无措,他也依旧行云流水,谈笑自如。这种能力来源于他的自信、早熟ງ和世故,当然还有遗传。
“算了算了,这个时候哪儿还有空位啊。”
这算无理取闹吗?要是可以,他宁愿纹在脚๐底板,免得以后打球的时候被人看见,还以为他是个非主流。
……
易禹非猝然一笑,埋头漱了口,用冷水泼脸,脑แ子清醒几分。他穿上衣服,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走到客厅,见桌上放着早餐,已经冷透,旁้边还有一把车钥๓匙,尹薇瑶把车留给了他。
原本他没什么食欲,想了想,还是胡乱ກ吃了两口,然后抓起钥匙出门。
先给易淮良打了电话,得知他已๐到餐厅,正在点菜。接着打给易童西,她刚出门,在学校附近,易禹非便过去接她。
周六,学院路上没什么人,店铺也关了大半,看见易童西的时候,她正站在街边低头玩手机。
大冷的天,她好像穿得有点少。一件浅粉色的长大衣,里头是白t恤或者套头卫衣,看不大清;牛仔裤是紧身的,有一点破洞,瞧那双修长纤细的腿,肯定没穿秋裤。
黑色的链条包斜背在身上,她把手机放进包里,大概ฐ是有些冷,踮了踮脚๐,然后转过身,对着商店的玻璃镜子打量自己,半长的头发撩到肩后,从上到下,整理一番。
易禹非许久没有见她,当下只觉得扎眼得很,不是一点点漂亮。
他收回目光,把车开到เ前面掉了个头,然后停在她面前按了按喇叭。
易童西不知道他开车来,以为不是等自己้的。他开门下车:“西西。”
目光有点错愕,有点茫然,她对上他的眼睛,数秒之后扬起嘴角笑了笑,眼睛弯成一汪明月。
“等多久了?”
“没一会儿。”她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问:“这车哪儿来的?”
“朋友借的。”他说着打开暖气:“你不冷吗?”
“还行。”
封闭的车厢里,他闻到เ了她身上幽微的香水味,很淡,略甜,像洗完澡后留在身上的沐浴香,让人觉得温暖干净。
易禹非忍不住扭头看去,原来她画了妆,睫毛夹得翘翘的,嘴唇殷红,不至于太艳,但显得气色很好;眉毛本来就浓,稍微修整,纤长自然,配上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七分清纯,三分风情。
早就知道,她是有风情的本事的。
易童西也转头看他。
这人从小头发就多,又不喜欢剪寸头,一直侧分着,有时候刘海耷拉下来还会扫到眼睛。今天倒全部梳上去了,露出整洁的额头,眉目清俊,愈发成熟几分。
易童西说:“你抹了发蜡么,看起来硬邦ะ邦的。”
他用手抓了一下,一缕刘海ร儿又垂了下来:“有吗?还好吧。”
咳,气氛就此微妙起来。两ä个人都发现对方แ特意打扮过,你说尴不尴尬?
易童西望向窗外,静默不语,他也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她问:“爸呢?”
“已经到餐厅了。”
易童西低头把玩手指:“听外公说,你现在在外面租房子住。”
他手指敲敲方向盘,轻轻“嗯”了一声。
白丽华去世以后,他们把银行里的遗款交给外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