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莺听见忙点头笑道:“可不是,你看这胭脂也是姑娘在杭州时候常用的,都是拿花瓣汁子拧出来的。京城虽然也有这种胭脂ฦ,但京城毕竟是寒冷了些,南边许多种花在京城里都看不着,能用来做胭脂ฦ膏子的就更少了,因此我瞧着京城的胭脂膏子颜色香气都不如在杭州时候用的。”
孙氏听见吴氏冷嘲热讽的话先下意识看了眼李氏,只见李氏表情淡然的垂着眼睛在那里吃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孙氏便有意想出头表功,给老太太请了安后就坐在了李氏旁边,开口笑道:“说到底也该大嫂子操心下家里的事情了。大嫂子随大哥到任上,十多年也没管家,都是弟妹帮着打理家事,如今大嫂回来了,也歇息够了,哪里还能总劳烦弟妹,自己的家总归是要自己管才好的。”
李氏听了不禁又抹起眼泪来,元秋在旁边见了,只得替李氏回道:“昨儿回过老太太了,说明日就可以去外祖家,今日本打算叫人送话过去,可巧嬷嬷们就来了。”
顾老太太本来交代了吴氏一些话,叫她引出自己้的话来。奈何她光显摆自己闺女,早把老太太交代的话忘到脑后去了。顾老太太只得自己开口说道:“那日辅国公老太君做寿时说起她有个ฐ侄孙子,十五岁年纪,正要寻个合适人家的女儿。老太君说不拘家世如何,只要女孩子相貌好,又要贤淑才成。当日众多官眷都听了老太君此言,想必都想将自家孩子送去。我想元秋年龄相当,大老爷又有前程,不比那些人强?若是和老太君说了,一准同意此事。”
顾山笑道:“总归不过两年多罢了,你就那ว么等不及?”
元秋低声说:“即使是父亲也有几个妾室,更何况旁人?既然这样,我宁愿去选择相信士衡。”
老王妃瞅了士衡两眼又瞅了瞅一旁红了眼的元秋,扭过头和郡王妃笑道:“你瞅这两个ฐ孩子,都穿了身红衣裳,又都唇红齿白的,倒像是菩萨跟前的金童玉女一般。”
士衡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只听见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传来,只是他被觉迷住了,怎么也睁不开眼,也不知自己是睡是醒,恍惚在梦中一样。他只听一个小丫头笑道:“也不知道书香姐姐跑哪里玩去了,这门也不关,也不叫个人守着,看进来贼把书偷去。”
两ä个小家伙听见走动声,也都醒了过来,奶娘们也赶紧伺候两个小的梳洗,登时房里闹的不行。两个小孩洗漱倒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一会功夫就都收拾完了,张妈妈见屋里吵得紧ู,就先打发两个奶娘抱着泉哥和妞妞先去了上房。
林姨娘闻言一窒,她是瞧见张姨娘带着丫头去找元容的时候偷溜进去的,但是这样的话她哪里敢和李氏说,只得低头支吾了一番。
李氏虚弱的一笑,忙推着顾礼道:“妾身没事,老爷快去看看我们的孩子。”
李氏听了便当面吩咐了张妈妈几句,嘱咐她定要细心,不得冤枉了别人。张妈妈忙应了又给顾礼、李氏两ä人行了礼方才出了院子。顾ุ礼看着外面天色不错,便嘱咐了李氏几句,背着手去了书房。元秋见顾礼ึ走了,便和李氏相视一笑。
士衡听见极为感兴趣,非要瞧是怎样的一道菜,元秋无奈只得让人做了端来,士衡仔细瞧了,确是个ฐ一寸厚三角形的蛋羹,横切面里能看出咸蛋黄,皮蛋等物来,便笑道:“这么多蛋是怎么弄到一起的?”
翌日一早ຉ,元秋猛的醒来,见天已๐大亮,嘴里忙叫着晚了,唤织梦过来伺候自己梳洗。翠莺见状笑道:“姑娘又不去学堂,哪里还怕晚了。”
李氏道:“她这是做给你父亲看呢,她主动承认错误,只怕你父亲心里就先软了三分了,再加上在庵里住三个ฐ多月,想必那时候你父亲早都消了气了,更会去心疼她在庵里清苦。她倒是找了一个好军师啊。”
元秋瞅着时辰也不早了,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吩咐小丫头送苏绣娘回去,自己拿了一块布出来将两个靠枕包起来,让一个小丫头捧着。
顾礼闻言便让大厨房送鸡汤过来,亲自看着李氏吃了,又让采雪拿了垫子给李氏靠。这才让丫头出去叫张姨娘来。
待一声号角吹响,五条龙舟上的鼓吹手同时吹奏,唱神同时高歌《龙舟颂โ》。此时,忽地每条船下都从水底钻出了几个幼童,绕着龙舟表演起来节目来。
元容抄起桌子上的象牙梳子,狠狠的朝门口摔去,止不住的呜呜的哭:“为什么?为什么เ我不是太太生的?为ฦ什么我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为什么她去奉茶有赏赐我去捧帕就被当丫鬟?……为什么……为什么……”
顾ุ礼道:“这事哪里怪你,不过是她看到妹妹有了师傅心里嫉妒罢了,秋儿听了倒要让她,你看看这个当姐姐的,比妹妹差了不知道多少。她倒好,想抢妹妹的东西,这个心思可有不得。也就是女孩子罢了,若是男孩,长大了怕是要和兄弟争家产的主。”
睡眼惺忪的男孩闻言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此时大地又是一阵摇晃,吊灯从天花板上甩了下来砸到เ墙壁上。
紫竹见吴氏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叹气,晓得吴氏心里烦躁,也不敢上前去扰她,只悄悄地摆手让小丫头伺候,自己想悄悄退出屋去。正好吴氏转身过来,见着紫竹撩着帘子要出去,登时一股火上来,无论青红皂白抓起枕头就向她丢去,嘴里骂道:“贱蹄子,也学那些人捧高踩低,看见我病的厉害了也不靠前了,你这么เ偷偷摸摸地想去哪里?”一边说着一边强撑着爬起来,上前就要去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