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
上边这篇文章是九月下旬ຒ写的。因为那时报上记载，武者先生来华时我奉赠一砚，将以一幅画回赠，以为是中ณ日文人交际的佳话。我便想说明，我所送的是一块砖，送他的缘固是多年旧识，非为文人之故，不觉词费，写了三张稿纸。秋分节是二十四日，过了两天，宫崎先生来访，给我送来铁ກ斋的那幅画。这是一个折扇面，袜作立轴，上画ฑ作四人，一绿衣以爪杖搔背，一红衣以纸捻刺鼻，一绿衣蓝褂挑耳，一红衣脱中两手抓发，座前置香炉一，茶碗三，纸二枚。上端题曰：
翻阅旧日稿本，上边抄存两封给废名的信，这可以算是极偶然的事，现在却正好利用，重录于下。其一云：
这里需要说明的只有几个名词。丘道即是孔德学校的代称，玄同在那ว里有两ä间房子，安放书籍兼住宿。近两年觉得身体不大好，住在家里，但每日总还去那边，有时坐上小半日。闇闇闇是其晚年别号之ใ一。去年冬天曾以一纸寄示ิ，上钤好些印文，都是新刻的，有肆闇，闇觚叟，觚庵居士，逸谷老人，忆菰翁等。这大都是从疑ທ古二字变化来，如逸谷只取其同音，但有些也兼含意义，如觚闇本同是一字，此处用为小学家的表征，菰乃是吴兴地名，此则有敬乡之意存焉。玄同又自号鲍山疒叟，据说鲍山亦在吴兴，与金盖山相近，先代坟墓皆在其地云。曾托张越丞刻印，有信见告云：
其一
“来书呈之仁师，师复于公曰：佛法自东汉入支那，历六朝而至唐宋，精微奥妙之义阐发无遗，深知如来在世转婆罗门而入佛教，不容丝毫假借。今当未法之时，而以婆罗门与佛教合为一家，是混乱正法而渐入于灭亡，吾不忍闻也。桑榆晚景，一刻千金，不于此时而体究无上妙理，逞及异途间津乎ๆ。至于派人东渡学习梵文，美则ท美矣，其如经费何。此时抵桓精舍勉强支持，暑假以后下期学费未卜从何处飞来。唯冀龙天护佑，檀信施资，方แ兔枯竭之ใ虞耳。在校僧徒程度太浅，英语不能接谈，学佛亦未见道，迟之二三年或有出洋资格也。仁师之言如此。”此两信虽无年月，从暑假以后的话看来可知是在已酉夏天。第二书不附“来书”兹从略。太炎先生以朴学大师兼治佛法，又以依自不依他为ฦ标准，故推重法相与禅宗，而净土秘密二宗独所不取，此即与普通信徒大异，宜其与杨仁山言格格不相入。且先生不但承认佛教出于婆罗门正宗，（杨仁山答夏穗卿书便竭力否认此事），又欲翻读吠檀多奥义书，中年以后发心学习梵天语，不辞以外道为师，此种傅大精进的精神，实为凡人所不能及，足为ฦ后学之模范者也。我于太炎先生的学问与思想未能知其百一，但此伟大的气象得以懂得一点，即此一点却已使我获益非浅矣。
二，谢承后汉书（未刊）。
（1935年4๒月作，选自《苦茶随笔》）
余与知堂老人每以砚兄相称，不知者或以为儿时同窗友也。其实余二人相识，余已二十六，岂明已三十三。时余穿鱼皮鞋，犹存上海ร少年滑头气，岂明则ท蓄浓髯，戴大绒帽，披马夫式大衣，俨然一俄国英雄也。越十年，红胡入关主政，北新封，语丝停，李丹忱捕，余与岂明同避菜厂胡同一友人家。小厢三槛，中ณ为膳食所，左为寝室，席地而卧，右为ฦ书室，室仅一桌，桌仅一砚。寝，食，相对枯坐而外，低头共砚写文而已，砚兄之称自此始。居停主人不许多友来视，能ม来者余妻岂明妻而外，仅有徐耀辰兄传递外间消息，日或三四至也。时民国十六，以十月二十四日去，越一星期归，今日思之，亦如梦中矣。
这封信刚写完，接到四月一日的《语丝》，读第十六节的《闲话拾遗》，颇觉畅快。再谈。
1้王静庵即王国继（1877๕一1้92๐7๕），字簿安，号观堂，浙江海宁人，近代学者。著有《观堂集林》、《朱元戏曲史》、《人间词话》等。
十四年五月二十六日夜
十四年四月二十二日雨夜
（1้923年7月作，选自《谈龙集》）
1这是周作人的大舅父鲁伯堂（？一1902）秀才，终生闲居在家。
（1922๐年9月作，选自《雨天的书》）
十月已经过去了，爱罗君还未回来。莫非他终于不回来了么？他曾说过，若是回来，十月末总可以到京，现在十月已过去了。但他临走时在火车中又说，倘若不来，当从芬兰打电报来通知；而现在也并没有电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