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醉的哥几个轮班制伺候，最后实在没精力耗了，好说歹说把在家宅了整个假期的人喊来救场。
原来，再聪明的脑袋也有死角，她的方向感真是非常……令人担忧。
“怎么没声音了，在听吗？”
高水晶的头像排在第一个，文字信息穿插着语音发了满满一屏幕。
再开口时，语气就变了。
“我孙子是银行总部的经理，不止聪明能干，还孝顺，真是挑不出错。这家医院的神经内科出了名的权威，没点硬关系真住不进来，来时还说没空位，他一个电话，医院就给腾出来了……”
“没缴社保的前提下，受工伤还有没有其他途径申ã请相应补助。”
语音电话拨过去，响了几声便接起来了。
不似催促，更像是报备。
她说“你好”，不是“真巧”，不是“好久不见”，比生疏ຕ更生疏的初ม见词汇。
顾ุ希安乖乖听着，“我会的。”
放下东西，王芸进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时很自然接过她手里那ว个削了一半的苹果。
“帕金森，治不好的知道吗，她现在连站着都费劲，还让她一个人回家住，谁来管。”
护士小姐都听烦了，例行公事地说了两句，离开时脸色并不舒畅。
拉开布帘ຈ，也踏进了年少幼时。
陈旧的薄木板上赫然几个黑笔粗体大字，随意打了个钉子，斜ฒ斜挂在墙上。
到底还是露了马脚๐。
“像这样推荐自己้还是第一次，是有点傻。”
说完也跟着笑了，好看的脸上难得生出几分赧然，对上她难以置信的眼眸，又忍不住想解释什么。
“与其花费时间去结实陌生人重新建立关系，不如在现有资源里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你这么เ聪明应该知道，从效率和时间成本的角度出发，我的建议可行性很高。”
公式化的口吻将原本的尴尬氛围拉到了正常维度，厉挺看着她由错愕到释然的神色，暂时安了心。
到最后顾希安也没有表态，或者说，是他没有给她回绝的机会。
打好了的腹稿还未脱口，视野里逐渐变小的身影愈走愈远，她再一次深切体会到เ落后于人是什么感觉。
果然。
比悬疑剧ຕ更烧脑แ的是，人的心。
唐突的对白消化在一夜失眠里，前后矛盾的行为ฦ，不明朗的用意，总之无解。
翌日，抛开心底的惴惴不安，顾希安强迫自己将思绪集中ณ在工作里。
话虽如此，生怕收到เ什么邀约微信，脑海里想了至少十条拒绝的借口，随时备用。
应该是她多心了，高度警惕的神经绷紧了两天，厉挺没再出现，连微信界面都是许久之前的那ว一条询问地址。
或许他只是一时冲动，这才合理啊，顾希安觉得。
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班，下班，医院，如此反复。
京西医疗中心。
最近几条报道跟的晚，顾希安到达医院时，总是比与其晚。
白天照料的护工阿姨六点准时下班，她紧赶慢赶还是补不了这段空档期。
到达住院部楼下，电梯到เ了，门一开，迎面撞见了给她出难题的人。
“刚下班？”
厉挺看见她，也不着急出电梯了，拣着寻常话问候。
“嗯。”顾希安决定等另一部电梯。
她不进来，那他就出去。
住院部楼ä层多，来探病的人每一层都有，停停走走，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爬得比蜗牛还慢。
走廊上的男女，她盯着层数，食指不自觉轻点着，些许不耐；他站在女孩身侧，眼睑落在正前方，余光里全是她。
电梯到了，顾ุ希安逃似的走进去，厉挺紧跟其后，一样站在她身旁。
这就很明显了。
才从楼上下来，又上去，他几个意思。
“你去几楼？”甚至连楼层都没按。
厉挺：“七楼。”
那是她按的楼层，顾希安皱了皱眉，“骨伤科不在这一层。”
厉挺直言不讳，“嗯，我找你。”
病房里。
朱素梅半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笑，听着旁边人喋喋不休，偶尔还能回应一二。
气氛算得上融洽。
顾希安走进去时，聊得热络的两ä人不约而同噤了声，齐刷刷转过头看向她，眼睛亮亮的，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
柜子上的玻璃瓶换了新า的花材，春意盎然，床头放着一盘洗好的车厘子，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有人来过啊，奶奶。”
“说是你的朋友，还以为你知道呢。”
住院期间，除了家里人的例行照ั顾ุ，鲜少有外人来探望，老太太也很纳闷。
“有说名字吗。”
“说了，是叫小李吧，”边说着，像是不确定似的，突然去问隔壁床，“瞧我这记性，转头就忘了。”
“叫李廷，我还记着呢。”
曾奶奶咬了一口切好的香雪梨，确实爽口。
“对对，傍晚来的，坐着陪了好一会儿，刚走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