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移步追去,但见她倩影依稀,蓦然回首凝眸,容颜如玉,肌肤若雪,眼中清湛而漠然,无悲无喜,无怒无愁,宛若仙子。白逸被她看得心下惶恐,不知所措,怅然若失,问道:“路茫茫更向何处?”她眼露悲悯,不语不言,回头而去,缓步前行,竟隐然于迷雾之中。
一袭长裙,雪白无暇,青丝如缎,随风起扬,渐行渐远。
白逸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其实从心里并不喜欢谢贤。可能是因为他总是猜不透谢贤心里在想什么เ,但是谢贤却似乎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เ。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十分糟糕,尤其是对于一个ฐ男人。
他不再说话,看着白逸露出若无其事的微笑,脸色变得更加的青。
大概是自己被组织带走的这段日子,韩铁一直没有搜到自己的行迹。身边总带着一颗那么大的夜明珠也惶恐不安,所以想要找机会脱手。这样就算日后查到了夜明珠的下落,也可以一口咬定是白逸干的。就算白逸辩解应该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贼说的话。
就在两人将要落地之时,两人迎面都打来了孔雀翎。两人身在空中,都无法闪避。柳长青长剑一抖划出一个光圈将孔雀翎弹开去。
韩铁听他这么一说,转过头来向周围看了一圈。当看到正在走近的白逸的时候突然身子一震。
白逸自灭门后孤苦无助,很早就学会了喝酒。他虽然平日很少喝,却极爱喝酒,每逢悲喜忧乐都必要痛饮一番๘。这段时间来,整日闷在那组织之中ณ,如坠云雾,不知所然。整日虽然锦衣玉食,却精神紧ู张,更是忧惧丛生。此刻他身在组织外,柳长青又许他开怀畅饮。他自然是放开肚量喝个痛快。
小二上茶,柳长青掏出几钱碎银子交到小二手里道:“你且下去,我与黄公子要谈谈风月韵事,待会儿叫你时在来。”
白逸又笑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ฐ很有趣的问题:他是谁?他本来叫王栩,但因为痛恨老爸的窝囊和不上进所以自己给自己改名叫白逸。可是此刻他是谁?他是应该报上白逸这个名字,还是应该自称王栩,或者他应该等那个该死的组织给他一个ฐ新的名字。
问完这句话以后,白逸心里长长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句话问出来又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烦,而他最怕的就是麻烦!
老大大笑道:“我确实没看错人,这个世界ศ上吃人的人很多但是能光明正大地承认人肉可口的人却不多见!”
白逸仍然十分痛苦,很多事情即便是你愿意去做,但事到临头却还是未必下得了手。这就是人矛盾的地方,理智似乎永远都无法战胜感性。
白逸头上的青筋暴起,回应道:“孔子食人,在下闻所未闻,实在不敢苟同!”
白逸一直是一个ฐ温和的人,这一点很像他的父亲。这二十几年里,没有人见过白逸真的生过气,他似乎永远也不会生气。可是现在,他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他能够接受血腥和残忍,他也早就清楚江湖的秘密必定诡异恐怖。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เ,竟然有人会这样对待人。
后来村里传言有人见过他跟几只狼一起偷鸡活活咬断了鸡的脖子,也有人说看到他与狗打架把狗咬得遍体鳞伤,更有人说看见他叼着一个婴儿,咬破了一个孩子喉咙。这个狼人的传说却一直在村中流传,小孩要是不听话就会有大人说,:“再哭,小心狼人来吃你!”
这个组织到底找他来干什么?如果让他杀人,他的剑法和狠辣根本比不上那个扎髯汉字和消瘦汉子。如果让他偷东西,那ว个柳长青的轻功简直已经通神。如果要他做些下三滥的事又何必要选他。组织花了那么多的精力,用了那么多的心思到底想干什么?
老大看着白逸,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因为他赢了,从白逸喊出“等一等”的时候,他已经赢了。他已经找到了白逸的弱点!此刻老大静静地等着,等着白逸来求他。
“可是我似乎并不像一个话很多的人”白逸说
终于,那人从自己的皮里脱离了出来,大吼着向老大奔来。等待他的却是一大锅滚烫的开水。
老大坐在椅子上,姿势十分放松。但白逸看到老大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落入了冰窖,面具后面那ว双眼睛发出凌厉而寒冷的光,让人情不自禁的就要打颤。
用剑刻下几个字:“承蒙相邀,而无酒兴。无心赴约,还望海ร涵。”刻完字以后,白逸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实在不想再见到韩铁,于是改道而行却往白沙村去了。
柳长青苦笑道:“传说中的七天也当不得真,以我之见那佛陀在花前呆的时间也未见的比你我要长。”
谢贤不理他们,接着说:“这花的香气能引人进入梦幻,梦幻所见之物皆是心中所执,依照ั佛陀的理解,爱、恨、痴、嗔四念若存,则会为这香气所引,堕入苦海,受无边苦难。唯有四大皆空,涅磐寂静方能脱离此苦海。”
白逸说道:“也就是说闻到这香气的人都会见到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东西,经受自己最不愿经受的痛苦?”
谢贤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是见到你这七天失魂落魄,惊恐万分的样子我也是不会相信这世间有这样的东西。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这样恐怖的东西,组织也远比我想象得更强大。”
柳长青看着白逸道:“你确实是我们几个当中比较特殊的,我们这些人都吃过这曼珠沙华的苦头。但却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为ฦ什么,组织竟然让你得悉这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