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破旧的粗瓷碗,有些难以下咽,却看向幼蓝毫不犹豫端起她面前的粗瓷碗喝了一口水,姿态优雅,放下时对着自己挑衅地笑。
这样的荒山野岭,莫非是狐妖前来勾魂?可若是眼前的女子,即便是妖他也不怕。
抬头望院门上瞧,水云阁,正是向府大小姐向幼蓝的住处。
看他这样不言不语,一颗心简直吊在了喉咙口,向幼蓝艰难地吸口气,快步走上前拦住了文少然,“你在生气?”
不复刚ธ刚的笑容,面前的男人一脸冷漠,看她半晌,突然一笑,“向小姐,我知道妳是很忙的,账簿就在那边,帮我看出来问题就可以走了。”
这样的他,就连说话都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不舒服,不就是开个ฐ玩笑,做什么这样如此气极?看他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向幼蓝ณ也是无奈,低着头站在那里,像个ฐ犯了错的孩子等待惩罚。
“嗯,还需要我帮妳把账簿搬过来吗?”咳咳两声,文少然的声音温柔了些。
“不劳尊驾。”百般求饶都不肯高抬贵手,她又何必委屈自己,既然要自己看账簿那就看账簿好了,又不是刀山火海,有什么可怕的。
气恼的走到书桌前,果然上面乱七八糟的摆放很多东西,账簿,谁知道是哪个ฐ?随意挑出一本顺眼的,向幼蓝百无聊赖的翻看着,眼睛余光扫过对面某个男人,他依旧ງ冷着一张脸,却坐到了外房的圆桌前,径直翻看着手里的书册,还不时停下来写点什么。
他在忙什么,这么认真?向幼蓝往外移动下木椅,仗着眼前有垂下来的纱帘做遮挡,肆无忌惮的托腮凝视眼前的男人。
从认识他到现在,她当真没几次见到เ他忙碌的时候,说来他是青帮的二当家,而自己้是向家的大小姐,虽然生意上互有往来,可更多的还是竞争,如果两ä人靠得太近,自己้倒没什么顾忌,对他的前程就有些不利了。
所以相识的这些日子,她很少主动出现在青帮的范围之内,平日里见面也都是相约在溪边或者是他干脆潜进府里,那时的他都是全心全意陪自己玩闹说笑,倒真是很少有机会看他这样认真的模样。
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那轮廓,英挺的眉、挺直的鼻、抿着的唇,还有忙碌时皱着的眉,即便隔着帘幕重重,他的一切却好像都刻在了自己้心里,不用费心思就能描画出来,清清楚楚。
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啊!尤其他认真起来的模样,没了平日里的温和,平添几分肃穆,就连紧皱的眉都好看得紧,怎么能不让人沉醉呢?
就这样盯着他瞧,手上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账簿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向幼蓝托腮看着,心里忍不住就愉悦起来,再描绘一遍眉梢眼角,还有那ว唇……
不到半个时辰,书桌前的女子就已经困倦的趴在桌子昏睡起来,即便在睡梦中,也许是想到เ了什么เ,嘴角都带着柔和的笑意。
放轻脚步走到书桌前,看着她毫无戒心趴在自己的书桌上酣睡,文少然扬唇一笑,眼底的温柔简直要溺死人,拿过自己的披风,文少然轻手轻脚给她盖上,就这样愣愣看着她许久,嘴角的笑容越发掩饰不住。
真好,即便是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他的心情都能欢快得不能自抑,一直以为ฦ自己้爱的还不够多,起码没有向幼蓝付出的多,还曾懊ิ恼自己้的冷漠,可今日才发现,也许自己送给她的远比想象中更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把所有都送到她的手上,倾尽所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样幼稚,看她帮人包扎伤口,手指在别的男人手臂上流连,自己就忍不住冒酸气,连一个ฐ孩子的醋也吃,但明明被她气得不行,可瞧一眼她装出怯生生的求饶目光,心底的怒气便就瞬间消散,明知不是真的,却还相信的甘之如饴。
嫉妒,这原本该是一个和他无关的词,可现在,他嫉妒向幼蓝帮别人绑伤口时的温和笑容,嫉妒她对别的男ç人的一个眼神,即便那只是不经意的,自己้心底的嫉妒也会疯狂的成长,让原本镇定自若的文少然变成一个呆子,变成一个ฐ傻子,一个为ฦ情所困的笨蛋男人。
可这一切,不都是自己的内心授意的吗,又怪得了谁?呵,想来这世上大多为ฦ情所困的男ç人都是傻子,傻得心甘情愿,傻得甘之如饴。
看看眼前这娇憨的睡颜,文少然长长地叹气。
如果有一天他能有机会带着她远走高飞,抛开那些烦恼责任,抛开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就只有她一个人陪伴自己้,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而现在,他热切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觉真正是睡得好梦方แ酣,睡梦中的向幼蓝一直在幸福的笑着,彷佛作了一个ฐ很长很长的梦,关于情深意重,关于郎情妾意。
“醒了?”察觉到เ她的眼睛转动几下,文少然低声询问。
迷蒙中好似听到了心上人的声音,向幼蓝懒洋洋的蹭蹭眼前温热的身体,娇声嘟็囔说道:“青玉,妳干嘛ใ叫醒我,我梦到เ了他。”
“哦?”慢条斯ั理笑笑,文少然轻声追问:“他是谁?”
“他是……我不告诉妳。”还在迷糊中ณ的少女娇滴滴一笑,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