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点多钟,我听见门外响起停放自行车的声音,知道是老爸回来了,赶紧去开门。
我以为ฦ他办手续哩,想等他走了再去,谁知道他跟颜阿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什么今天天气哈哈哈,从前同学呱呱呱……
出门的人很少,街上空荡荡的。我游荡一阵,无处可去,就去邮局。
老蒲叫我“小伞子”。至于谁是老蒲,您很快就会知道啦。
“噢。”
我答应一声,上下眼睑一合,像是关灯一样,“嗒”的一声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进了梦乡——
我看见老蒲和“一撮毛”争着给颜阿姨献玫瑰花。
颜阿姨ถ十分为ฦ难,她对我说:“小伞兵,阿姨只能ม接受一个ฐ人的玫瑰花,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谁是真心的你就跟谁好!”
“我是真心的!”
“我才是真心的!”
老蒲和“一撮毛”争吵起来。
“别ี争啦,张开嘴巴,让我进去看看就知道啦!”
说着,我将身子收缩得像蚂蚁一样小巧,打着一把蒲公英一样小一样轻的小伞,飞了起来。
我飞入“一撮毛”的嘴巴,到了他的胸腔里,找到那ว颗不停收缩跳动的心,现它是一个立体的迷宫,我怎么เ也看不懂。
我于是从“一撮毛”口中ณ飞出来,飞入老蒲的胸腔里,结果我现老蒲的心脏竟然是一个魔方!我试着拧了几下,怎么也无法复原!
醒来的时候,怪梦历历在目,好像当真生过一样。
看看时钟,已经指到8:4๒o了!
妈妈为ฦ什么不叫我起床呢?
我叫了一声:“妈——”
没人应。
出去看看,家里空无一人,饭桌上放着一个大馒头,还有一大碗稀饭,那是留给我的。
我回卧室带上望远镜和弹弓,出来时看见桌上的稀饭,犹豫一下,端起来咕嘟咕嘟大喝几口,然后悠哉悠哉啃着馒头离开家门。
邮局小院空荡荡的。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没有人。
但是老蒲的自行车停在门边,他应该没有走远。
“老蒲?”我试着叫了一声。
“汪汪汪!汪汪汪!”回答我的是一阵犬吠。
那是一只上了牌的本地狗,小小的,看上去也就半岁。
刚ธ才它伏卧在门后,所以不容易现。
此刻它从门后跳出来,却被铁链拉住了。它于是徒劳地挣扎着,用怯生生的眼神望着我——它对我有警惧之ใ心,但是没有恶意,好像在向我求助。
它浑身雪白,尾巴小棒子一样竖着,上头有一个小球——原来是刚ธ刚做了断ษ尾术,缠着纱布!
看上去它很有几分像《丁丁在刚果》里面那只做了手术的白雪呢!
“老蒲打针ฤ去了!”身后有人说话。
我回头一看,营业厅的后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颜阿姨,她正用钥๓匙串上的小锉子修指甲。
颜阿姨ถ说:“老蒲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条小狗,尾巴是向上卷的。老蒲说你喜欢短尾巴,就把小狗的尾巴๒剁๗去一截!他自己也被小狗咬了一口,刚ธ刚上宝山区人民医院打狂犬疫苗去了!”
原来这条小狗是因为我受的罪!
“小狗狗——”我很小心地向小狗伸出手,试探它的反应。
“小心它咬人!”颜阿姨ถ十分替我担心。
“没事的,有链子拴着它呢!”我胸有成竹。
小狗犹疑地望着我,试探着摇了摇尾巴。
它想跟我交朋友!
我于是大胆地把手伸到小狗嘴前,表明我对它的信任。
小狗用舌头舔了一下我的指尖,痒痒的!
我开心地把小狗抱在怀里,抚摸它的脑袋和皮毛。
小狗也非常高兴,调皮地仰着头舔我的脸!
舌头舔着的地方柔柔的,湿湿的,痒痒的,好美妙的感觉呢!
“小狗喜欢跟小孩子玩!”颜阿姨ถ笑了。
我解下铁链,和小狗在院子里追逐玩耍。
颜阿姨倚着门看我逗狗,“格格格”地笑着。
一个戴着太阳镜的人大步走进来了,他也不跟人打招呼,粗声粗气地问:“这儿有没有厕所?”
“汪,汪汪汪!”小狗对陌生人狂吠着,还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瘟狗,我一脚๐踢死你!”戴太阳镜的人跺跺脚๐吓唬小狗。
他脚上是一双远足鞋,码子很大,外侧有一枚红色的月牙。
颜阿姨很不高兴:“这儿又不是公厕!”
戴太阳镜的人碰了钉子,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他四下一打量,现了墙角通向厕所的小门,他于是指着墙上“为人民服务”的大字说:“还为ฦ人民服务呢,上个厕所都不许!”
说完,他径直向厕所走去。
颜阿姨鼻子哼哼,关上了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