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座位凌乱地散着文件纸张,冉静坐上了副驾位上。“去哪儿?”
背上温热的体感打断了他的思绪,平步青云的幻想戛然而止。唐政有些惋惜,但他隐藏的很好,侧脸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妻子,轻声问道“怎么了,嗯?”
“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话你信吗?”
“不了,我还是回去洗吧。”说完这句,冉静抬头看了看严钦平的脸色。
意料之中,他没有来,车内除了一个戴墨镜的司机之外,空空荡荡的。
“你带她去洗澡,这里我来收拾。”唐政说出了晚饭后的第一句话。
“都被他们拿钱收买了,我们里面也有被收买的。”张全的快餐盒见了底,他停下手里的筷子,闷声回答冉静。“这里的官太黑了,我们还找过刚ธ调过来不久的法院里的干部ຖ,也被收买了,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他去找过我们一些工友。”
“那辆车改装过的,玻璃应该是防弹的。”
“嗯!”唐婉小朋友一蹦一跳走向店里最内侧的那张卡通桌,上个周末她也坐过这张桌子呢。
“怎么เ了宝宝?告诉妈妈怎么了这是?幼儿园小朋友欺负你了?”冉静蹲下来视线和女儿齐平,紧张地问了一连串。第一反应就是孩子是不是在幼儿园受委屈了?
听到เ冉静的话严钦平没做声,他依旧抱着她背靠在床头,怕冉静冷,他还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手掌下女人的皮肤温热,手感绝好,像一抹轻柔的绸缎。他曾经在另一个ฐ人身上也体验过这种绝妙的触感,现在那个人去哪了?
原来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冉静吐了个水泡,咕嘟咕嘟,气泡浮出水面。
没有人喜欢挨打,冉静也一样。
浴室很大,洗手台和淋浴间中ณ间隔了一道两公分厚的台阶,最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浴缸。浴ภ室里有一块很大的镜子,连接着洗手台到淋浴ภ之间,乍一看有些怪异,像是刻意设计过的。
“???你朋友不会真的原谅他了吧?!”听到这丁晓琳的脸都快气歪了。
冉静捏住照片一角,她心里一团乱ກ麻,丈夫还在楼上等着吃完她做的早ຉ餐去上班,女儿还等着她给她梳漂亮的头发去幼儿园上学,她该怎么办?
“啊?怎么不动啦,再动一动嘛ใ。”断在临门一脚,冉静真是欲哭无泪。
“怎么了这是?”冉静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女人都被打得见血了,周围没一人出来拉架。
这一切都是真的,冉静吓得打了个哆嗦。
等绿灯的时候,江书彦的左手支在玻璃窗上,右手轻轻搭着方向盘,冉静看着他这副样子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你喜欢她。”
她并不确定,但她用了肯定句,却很快被当事人推翻。
绿灯亮,车子重新起步上路,车窗外闪过一排排长在绿化带上的树木,江书彦淡淡地说:“没有。”
耳朵没有红,脸也没有红,冉静判断ษ他讲的或许是真话,害羞的人没法儿撒谎。
那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就是有点遗憾,她值得一个好结局,但她没有。”就是有一点遗憾ย而已。
所以,为ฦ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冉静警惕地盯着他的侧脸,越看越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认识不到一个小时,这样的交情几乎可以约等于陌生人。”
是啊,为什么เ要和她说这些呢?江书彦也在想。
林亦清出事的时候江书彦和他弟弟都还小,回忆起她时他身边几乎ๆ没有可以交流的人。这席话攒到现在江书彦也只和冉静说过,又是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
他不想八年前的事又一次在眼前上演。
“他现在是市发改委的主任,不出意外两年之内会升上副市长。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知道这些事以后,呆在他身边能好受一点。”
如果冉静足够理智的话就会知道,江书彦真的是站在她的角度上为她考虑。严钦平位高权重想拿捏她几乎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เ的事情,这时候和他对着干根本讨不到半点好。
就像今天的蛋糕事件一样,给你过生日你就过,让你吃你就吃,顺着他,他高兴了你也能好过。非要不识相和他反着来,冉静脸上的巴掌印就是后果。
可惜的是她现在并不清醒,也没有足够的理智。江书彦这番苦口婆心听在她耳朵里直接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他是在提醒她还是可怜她?无论是哪一种冉静都不接受。
车停在路边,小区入口就在前面,江书彦没有再往前开。
车停稳的下一秒,安全带卡扣解开,女人的右手落在他左脸,轻柔抚摸着,鼻间传来的幽香萦绕在他身旁้。
江书彦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相比之下耳畔女人的声音显得冷静得多,“同情还是怜悯?”
她不相信他是真心为她好的,察觉到这一点,江书彦有些难过。
他没有再开口为自己辩解,只定定看着她,一切想说而不能说的话都在那双漆黑的眼里。
“你算个ฐ什么东西,轮得到เ你来可怜我。”假好心!
他不过就是严钦平养的一条狗而已๐,从前得过他妻子的好如今又被他本人庇佑,怎么会懂ฦ她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