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玛尼身后进了屋,“你不仅不帮我,还让我住嘴!”我摔上已经摇摇欲坠的门,生气地指责她,“难道你想跟着那只‘螃蟹’去西西里吗?”
虽然教皇面具上嵌着的红宝石眼珠始终不可能闭上,但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艾俄洛斯还是需要确认一下面具后的人是否清醒着,他在台阶前单膝跪下——黄金圣斗ç士卑躬屈膝的样子,在女神尚未回归的和平时期,也只有在这教皇厅才能得见了。
“居然被抓住了影子。”名叫迪斯马斯克的男人一边活动自己变得僵硬的手臂,一边不怀好意地回望看台上的艾俄洛斯ั。
好狂的口气!这个人嚣张的气焰和不凡的身手不免让我开始认真打量起他来。他一身休闲装打扮,身高和体格与里昂不相上下,头上虽然剪了短发,但鬓角蓄得长,遮了一半侧脸。在他狭长的眼里流露出一股阴狠劲儿,连嘴角上带的笑也散发着一股恶意。
——也许,她是,我望向前面的玛尼。
——没有什么理由á能够阻止我为ฦ他大哭一场!ำ
“玛尼,答应我!”我拉住她的衣角,“假如这次我不幸罹难,你一定不要放弃,要努力活下去!”我一本正经地说。
玛尼一愣,旋即笑起来,“尼珂,你总是这样多愁善感。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我们要连同戈里欧斯的份一起活!”她将我们的房门钥匙在手里掂了掂,向远处用力一掷,“去他的圣域!”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玛尼从来都比我强大,如果真的遭遇危险,她生存的可能性比我大得多。
夜色为圣域蒙了一层氤氲的纱,也遮罩了我们疾走的身形。我和玛尼沿着墙垣潜行,一路上基本没有碰到เ什么人。除非在雅典娜的祭典,圣域夜间的娱乐活动甚少,加上圣斗士白天的训练量很大,大家都养成了早睡的习惯。刚过九点,已显得夜深人静。
在如今的和平年代,圣域的岗哨也没有戈里欧斯地图上标注的那样多,晚间巡视的队伍主要集中在十二神殿附近,这都让我们的行动更加自如。
我和玛尼蹲在一座房屋墙脚๐的阴影里窥探远处的岗哨,我们已经来到เ了需要克服的第一大难关。
教皇选址此处作为圣域南面的门户看来有些道理:这里周边山势险峻,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关口。不仅外敌来犯难以摆开阵势,还方便了自己人使用个个击破的战术。
不过从内走出去就没那么困难了。毕竟这里防御的主要对象是圣域的敌人,而非萌生逃跑念头的自己人。
我们唯一要过的就是那个并不起眼的哨站。哨站是一座低矮的泥瓦建筑,门口有两位站得笔直的士兵,四下寂静,只能听到虫儿规律的鸣叫。
还有三个人呢?我纳闷,探出半个头去,希望看得更清楚些。
玛尼一把摁住我的肩,无声地指了指岗哨对面的山腰。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发现那里闪动着两个细长的黑影,是另外两个持矛而立的哨兵。
“还有一个应该在屋里。”玛尼刻意放低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有没有可能我们也来个个个击破?”我看到五个人分布很零散,大可以先解决掉山上两个,再偷袭门口两ä个,最后冲进屋里摆平最后一个。也许不需要使用玛尼所谓的“美人计。”我抱着最后的希望问。
可是她却冲我摇头,然后指了指山腰上的两人,又指了指门口的两人。我这才注意到这两ä个岗相距虽远,却互为照应。彼此都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形。
“——而且屋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她补充,“按照我们第一套方แ案,你先上,把山上那两个人引下来,然后把屋里的人也引出来,让他们都聚在一起。这时我会从上面跳下来,一口气把他们歼灭,一个都不让跑掉。”
“要是山上的人不下来怎么เ办?”我仍心存疑虑。
“看见你,他们肯定下来。”玛尼弯起嘴角浅笑。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脱去了身上的斗篷,深秋的夜风吹透单薄的衣裳,有些冷,我甚至感到自己在发抖。
“别紧张!我很快就会出现!”玛尼说着将我从阴暗的拐角处推了出去。
等我再回头,她已不在原地。
有什么哽在我的喉头,我费力地咽了口唾沫,交抱双手,使劲搓了搓变得僵硬的胳膊,深呼吸,然后朝那座哨所走去……
我一边死死盯着门口两个站岗的士兵,一边盘算:我到底该以什么理由出现在他们面前。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得我已经可以看见哨所窗户眼里闪烁的灯火。
“什么人?!”头顶ะ上突然传来严厉的质问。山腰上的人首先发现了我,可我还没有想出什么满意的答案。
门口的人听到喊声,抄起矛,警戒地转过身来。
我急中生智,顺势往地上倒去,“哎呀!”我发出惊叫。
“是女人。”我听到เ有人在喊,声音似乎ๆ放松了些。
接着我被一个士兵扶了起来,他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狐疑地问:“你是教皇厅的人?”
我想起自己้穿的是女神侍女的衣服,将计就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