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怪罪了纳兰小姐才好,一个丧母的无品级的小姑娘天天霸占着娘娘的恩宠,她们几个ฐ大丫ฑ鬟私底下其实都憋着口气呢。
也不知这人回去后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怎么看起来像是瘦了一圈?
她心里也有些疑惑,但当看到兰沁禾携在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时,便了悟了几分。
年轻就是好啊,她合上书忍不住感慨。
她进了门,旁边的丫鬟帮她解下披在肩上的白孔雀氅,露出里面一身水红色的曳地望仙裙。
她应该躲过头上那只手的,身为杀手的她从不会让人碰这种危险的部位,可她舍不得……
小公子愣了愣随即大喊,“好啊你个丑八怪居然敢伤我的星儿姐姐,看我不打死你!”
兰沁酥一手撑着扶手,缓缓起身。两只手上四只赤金嵌红玛瑙的护甲尖利细长,头上九凤绕珠鎏金缠丝步摇的流苏随着身体动作左右摇晃,在夕阳下凤嘴叼着的红水晶折射出妖异的光彩。
不过她现在确实缺钱,脂粉首饰倒是不太实用。她拆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后看了眼,又塞了回去。
后槽牙被身上的疼痛刺的上下打颤,纳兰珏皱着眉,暗道肋骨又往肺里去了几分。
“臣该死,求娘娘责罚!”
银耳瞥了她一眼,“我问你,若是你家主ว子非要找个人,这后宫里,你说谁最合适?”
皇后却皱着眉,带着护甲â的手重重一拍扶手,厉声喝道,“我大明自开国以来,前有孝崇皇后着粗麻,后有廉慧太后白粥度日,为ฦ的都不过是个俭字。皇贵妃心怀边疆战士,自愿简衣陋食,其深明大义天地可鉴,已是全国上下女子楷模,到เ你这就成了不顾国家颜面?!”
敢在娘娘面前说这些不中听的话,真是该死。
虽然是个虚位,但架不住月例涨了两倍,好些个朝臣看得眼睛都红了。
她不是她一个人的兰沁禾,她还有兰家要照拂,还有妹妹要家里,除了兰沁酥,她最喜欢最依赖的就是这位大哥,刚变成小孩子的时候,她是惊慌无助的,半夜总是做起前世的梦,醒来就啼哭不止,兰贺栎每次就守在她门外,她一哭就进来搂着她,变着法的讲故事讲笑话来逗她,折腾的整晚不睡觉。
对方递了台阶,兰沁禾自然高兴,面上还得矜持一番的推脱,“这……不太好吧,耽搁了千岁爷的时间。”
“哎呦,我的娘娘哟,”太监被问笑了,“这里头的活整日的忙不过来,谁还有个闲心养那些花花草草?不过厂督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就是了。”
“回娘娘的话,快到午时了。”
银耳心里好笑,告了退往翊坤宫走去,这翠玉卷可不是只有翊坤宫才有的?
本来想着再缓几天,没想到今天又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见面。
“怕是刚好皇上让……”
仰慕、眷恋、痴迷……最后都化成那句,
越想越后怕,有心试探他的态度,又不知如何开口,急得她脸色发白。
兰沁禾很少这么เ兴奋了,刚回到寝宫就接到慕良请求觐见的帖ຆ子。
银耳皱着眉,一时百感交集,心中止不住的心疼,又对慕良莫名不满起来。心知这和人家没关系,却还是忍不住怨他。
正当兰沁禾被烦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银耳进来对她福了福身,“娘娘,千岁爷求见。”
仔细叮嘱了兰沁酥几番๘,兰沁禾这才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坤云宫。
“娘娘,妆上好了。”折腾了半会的丫鬟退开一步,皇后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皱了眉,“本宫瞧着这眉画的太些生硬了些。”
“托娘娘的福,一切都好。”
“多谢皇后体恤。”兰沁禾站起来福了福身,“正巧了,臣妾准备去做衣服。”
“啪!”
架子上的狼毫应声而断。
平喜缩了缩脖子,看见座上的人脸色发黑,随后就是一声冷笑,“贤贵妃有心调教幼年丧母的小姑娘是她的福气,你跟着掺什么热闹?”
平喜急忙低下头,“是是是,干爹说的是,是儿子糊涂了,儿子这就下去干活。”
他心底摇了摇头,那纳兰小姐怕是有的好受了。
慕良捏了捏那捂的温热的血玉扳指,看着面前那盏甘甜留香的花茶只觉得委屈莫名。
他屈指点了点碧色的精致杯盖,眼睑下垂,睫毛打下的阴影衬的那黑青色的眼袋更加发黑,心脏酸酸涩涩的闷的难以喘气。
半晌,他还是捧了那杯茶到เ胸前,细细的抿了一口。
嗯,好暖好甜……
翊坤宫
倚沐凑到兰沁酥耳边轻声提醒道,“娘娘,纳兰小姐跪了也快一个时辰了,再下去皇贵妃那ว怕是不好交代。”
座上的红衣女子这才好像注意到เ下面那跪着的摇摇欲坠的小姑娘,她带着护甲捧茶的手一顿,脸上带了些讶然,“哟,纳兰小姐来了怎么没上座?显得本宫专门欺负你似得。”
纳兰珏双手撑地,额头上的冷汗沿着脸颊下滑,浸湿了面前一小块绛红的地毯。
她咬着牙,之ใ前被纳兰府的人差点打碎的髌骨此时痛到麻木,她倒是不在意痛不痛,只是担心这膝盖废了往后动作不便。
那黑曜石的眼睛里划过狠厉,这些人,她必将千倍奉还。
勉强撑着自己起来,她惨白着脸维持声音不发抖的道谢,“谢贵妃赐座。”
兰沁酥心中嗤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