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伤可都好了?”她问,白玉似的手轻轻搁在了寻瑶的肩上。
南浦略带疑惑地瞅着杜云莎,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云莎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热的气息顺着皮肤渗进血液,伏溪怔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努力把脑袋抬出一点儿好看向他的眼睛:“阮九?……”
甜蜜的爱情腻得让她反胃,而她渴望看见的爱情,是从被荆棘抽破的伤口里开出的血红色的花朵——这便是何惜言眼中的浪漫。
伏溪冲将离一抱拳,又转身给了淑缦一个深深的拥抱,小小的身影便渐渐模糊在了院外朦胧的光线里。
“当然有。如果你赢了,我立刻就放你离开这里。”
“哦……”将离表示了明白,又将目光转回到了伏溪身上,“那……水心珠失窃的事情,南浦可转述给你了?”
在咖啡厅,在森林,在伏溪应该属于的那个世界……
一旁的伏溪看得是一脸无奈,又感觉心里莫名地有点儿酸酸的,不由á得感叹要是阮九在场就好了,自己也不至于成个电å灯泡……
黄昏的光线披散下来,感觉好些了的张怡在和阮九道过别之后,就径自往学校的方向去了。
“她和我说:‘张怡啊,下个月我们寝室要聚餐,你看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高中的时候,还有初ม中的时候,我没有和这样类型的同学说过一句话。而因为我是那种认真学习的乖乖๔女,成绩也还不赖,所以他们一般也不会来招惹我。
问题太多,伏溪一时答不上来,也不知该如何向杜云莎解释性转世界的事儿,于是只得叹口气回道:“他不是咱们这边的人。我知道,我知道你可能ม会不相信云莎,可是这个世界……远比我们能看到เ的要大得多。”
“不会。”杜云莎回答得很干脆,“这没有影响。如果你们彼此合适,那这样做了只会让他更加爱你,更离不开你。如果哪天他变心了,那也只是因为他变心了而已,和这件事无关。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愿。在你自己愿意的前提下,再去做,而不要说因为希望满足他的要求,为了取悦他而这么เ做。如果是为了取悦别人而选择委屈自己,那么不管结局如何,你都会后悔的。
可是,自己正走的路上没有人其实又有什么所谓呢,那总比走在一条不属于自己้的路上要强吧——毕竟那条不属于自己的路从来又吵又闹,还挤得要命。
所以“站住”,是最经常被采用却最最无效的台词。
借着水草的掩护,她们很快潜到เ了内间——门口的守卫较之前那ว些地方多了不少,而且一个个ฐ的都把“敬业”二字大写着贴在脸上——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不过她调整情绪的功力却是很强,没过一会儿她便贴近阮九耳旁再度发起了邀请:“我叫曹艳艳,反正你女朋友也不在,咱们一起跳一曲总没有关系吧?”
伏溪懊恼地站起身来准备只身一人去学校的河边散散心,却忽然感觉到เ似是有目光的注视从小树林那边传过来。
只见门外一小段距离处正站着将离,脸上的神色凝重,身后还跟着好几个ฐ随从。
“是是,我错了,我这不是急着想把他给打发走嘛……”说着阮九便冲伏溪眯了眯眼,胳膊又不老实地圈过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把伞高高举ะ起,“这样我们也能ม合撑一把不是?”
他一脸郁闷地把手机揣回兜里,看雨幕幸灾乐祸地在他跟前扫来扫去,真恨不得一脚把眼前的雨都给踹碎。
“成功的是,我再也看不见我身上有什么闪光的地方;失败的是,投注在我身上的关注度并没有丝毫减少。
“他妈的,只恨那会儿我的年龄实在太小,根本就不懂该怎么还嘴。
“它很辉煌,也很痛苦。有多辉煌就有多痛苦,痛苦到我恨不能ม把它遗忘,就算忘记自己是谁也没有所谓。
她是一个,更加渴望精神上的浪漫的人。
她在哪儿呢?
“没事。”阮九把手机屏幕摁灭,朝后一仰倒在了椅背上,长叹一口气道,“大概我跟学校真的是八字不合吧。”
伏溪被他逗得绽开了笑,竟也不知该回些什么,过了好久好久才腼腆ດ地小声回道:“好。”
“他是你哥?这些天发生的事儿你都给忘了?你若把他当成是亲哥哥,那你亲爹亲娘的立场可该怎么办?”
尽管从来没回,但其实每一条消息她都有看。
伏溪茫然地瞅着将离,仍旧没法听清他在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越过他的肩膀她瞅见了阮九,而此刻他贱兮兮的面容在她看来是那样温暖,那样亲切,就好像沐浴ภ在晨曦之中ณ最挺拔的那一棵白桦一样,光是看着,就似是让人有了立足于天地之间的勇气。
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又为ฦ什么会身处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ศ?
树木渐渐变得浓郁起来,寻瑶心上的懊恼情绪也是跟着变得浓重了——虽然那ว会儿答应了阮九要帮忙去找伏溪,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该去哪里找啊,那时候还未到银刃族的聚居地主人便打发她带阮九去四处转转了不是么,所以她可是连入口所在何处都无从知晓啊,更别提要在那里面找到เ一个会到处乱走的大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