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舅舅也是一位老师?”温吞了一口茶水,老班总是这样,跟学生说话的时候,一杯水一杯水的喝。
绕熏淡然的眼,硬生生地顿ู了一下,没想到,像齐琦这样乖巧软弱的女生,也会有勇气做这样的事。
不知是店子里太暖了,还是火锅香辣的香味太重,绕熏苍白的脸,竟有些发烫,别ี人没有注意的事,他却看得明白,愣愣地说了声谢谢。
不耐烦地按掉通话键,齐琦将手机随手丢â在床上,人也直直地躺下,有些莫名的烦躁,不明白妈妈怎么越来越罗嗦,只不过一次不回家,就打电话来烦了她这么久,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妈妈提前更年期。
齐琦烦闷地将脸埋进枕头里,心底生出了很多莫名的情绪,像吸了水的海绵一样,一天天胀大,开始对之前苍白得只剩下成绩的生活,很厌倦。
手指在白色纱布上按按,涂上药水的伤口,不再是火烧一样帝了,抬头时,任不凡隐忍的表情,有些慌乱ກ,绕熏不着痕迹的避开。另一张陌生的脸,突兀地撞进来不及收回的瞳孔,深黑的眸子如墨般浓得化不开,明朗的五官,年轻的轮廓,硬是将那ว么深的眼神,柔和得温润如玉。
渐渐习惯了绕熏的冷漠,齐琦不再像之前那样粘着她了,这样也好,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温吞地走出教室,面前冷不防地冒出一张脸。
“我们做朋友吧!”
一切,恍若隔世,那些悲伤,那些丑陋,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绕熏心里好笑,齐琦单纯得有些过头了,不明白是不是长了五官的男生在她眼里都叫帅。但还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终于发现,刚才的陌生感来自于何处,也许以前她根本就没看清楚过任不凡真正的样子,只是那身影熟ງ悉到เ就像是自己的影子,瞟一眼就能认出来,但要描绘出来,就只剩ທ空白。
“什么?”绕熏配合着女生总不时冒出的奇怪念头。
梧桐县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太们,茶余饭后坐在屋门口领,话说梧桐当年的人和事,在这个精致宁静,温文尔雅的地方,在这个大气开放,从善如流的地方,出过很多灵秀的人物,秦婉伊就是其中一个,长得美只是其中一点,能唱能跳,能写能念,又出生在书香之家。
决绝地转身,额头磕到一片,淡淡青草的味道,霸道地凝聚在鼻息间。
“绕熏,这可是你第三次撞到我的心。”顾ุ明安不羁的眸子里,似认真似戏谑,嘴角清浅的笑,安好的眉,扎进了心,恍惚了女生卑微抬起的眼。
那样的眉,那样的眼,那样的笑,十七岁特有的明朗,就算时间,辗转成痕,也不能磨灭,那不可抑止的心动。
脖子上一片温软,绕熏眨眨眼,以为是幻觉,以为是自己้刚才心里叫了男生的名字,他才犹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