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喝多了。
出了门才发现下雪了。贺浔戴着帽子，脸上还是被风吹得疼。有雪飘到衣服上和脸上冰冰凉的，迟钝地发现自己忘记换鞋子了，还穿着平时坐车时的单鞋，现在踩在雪地里湿了一圈。站在离家三分钟的公交车站，贺浔不想再走回去。他觉得有点冷，车站里有供暖灯，不过灯下已๐经站了两个人，他站在角落里，觉得风不断往他身上刮ุ。可能是要买辆车了。前段时间到底怎么厚着脸皮一直蹭裕汤的车的。
贺浔感觉阔别已久的那种绝望又回来了，握着水龙头的手发僵。哭了吗？没有，他早ຉ就应该习惯了。那ว种崩溃大哭并没有什么用。
裕汤在心里腹诽，你懂个屁。
“哎滚滚滚，看到你就烦，我要睡觉。”
“你睡了吗？”贺浔小声问。
林季森斜着眼看他，“你是傻瓜吗。和他们天天待一起你都能不知道。所以我弟到底是不是出柜了？我好奇死了，没人告诉我。”
正在他们洗手的时候从客厅传来一阵钢琴声，裕汤笑到，“我哥起来了。”
在一旁的徐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贺浔刚刚笑了？是笑了吧？没眼花吧？这么想着他就直接问出口了。被裕汤敲了一下脑袋，“吃你的吧，是人都会笑，有什么稀奇。”
“你还买了榴莲班戟？我们这里有卖吗？”
贺浔决定再做一点吃的。他把面粉和发酵粉拿出来，准备烤一个面包，可以餐前吃。又把水果和蔬菜拿出来全部ຖ切成小块做了拼盘。烤面包的时候打开烤箱想看看好了没，结果因为盘子推太里面，裸露的手臂不小心碰到烤箱的铁网上烫了一长条，贺浔放到水里随便冲了一下，看着觉得没什么事也不太管了。
倒是刷着手机的林娇停顿了一下，“这不会是什么网上的我的朋友就是我系列吧？”
这样都能觉得饿？这个蓝眼睛看来也一样脏。贺浔没理他。
徐杰成功地解除这个ฐ话题，至于那点微弱的质疑为什么不在学校上的，还不允许人有点怪癖了不是？
裕汤摆摆手随意回到，“不想吃。”本来说贺浔不能闻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想说出来让别人知道，一方แ面这仿佛是是两个ฐ人的秘密，一方面，他突然对这种“朋友正常的关心”有点退缩。裕汤避开贺浔看他的眼神低头玩手机，不过这会儿那眼神宛如实质，让他再也没了早上出门前轻松玩笑的心思。
裕汤又开口，“你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以后要多笑一笑，”转头看他，“年轻人不要这么严肃。”
进去之后有点失望。看起来没有什么神秘的气氛，白炽灯照ั得亮堂堂，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商店——当然了，挂满了枪。前台是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白人，看见裕汤走进来很高兴,走出来伸手环在他肩上拍了拍：“heyshawn,ไhow’sgoing?”两ä个人伸出拳头对着碰了碰。贺浔第一次听裕汤开口说英文，他讲英文的声线和平时有一点点不一样，大概是发音位置不同，稍微低沉一点，搔刮ุ在人心尖的那种。趁着裕汤寒暄的工夫，徐杰已经窜到เ别的货架上去看了，贺浔只是站在原地用视线打量这家射击俱乐部。墙面用的是最普通的白漆，最里面那ว面挂满了长短不一的步枪，贺浔不太懂枪，在他看来都长得差不多。再侧边一点是一排原木色的橱子，密密麻麻的长枪枪口朝上竖立着，贺浔眼睛近视一百多度而已，稍微眯着眼望过去，觉得那一片看起来像是衣帽间挂满了西装。
“这谁啊”
“配吗？我看看，”裕汤毫无预兆地俯下身贴在贺浔脸颊边，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前置看起来，“是挺配，我看在座也就长我这水平能配得上贺浔了……”
贺浔现在在家里不像刚开始那么沉默，偶尔还会主动提起话头。裕汤要出门去学校或者超市也会问一下贺浔要不要一起，他就不用等公交。对于裕汤主动要付的钱，贺浔从来都不和他争，他哥说过，男生千万不要只会用钱砸，也要适当维护对方แ的自尊心。
“对，适当的表示关心，今天做了什么，明天要做什么，之ใ类的。”
徐惠脑แ袋晕晕乎乎，一边是老师英文催眠，一边又忍不住偷瞄贺浔朝向她的侧脸，勉强强迫自己้按捺心神去看对方写的笔记，还好第一章简单，左耳进右耳出也听了个ฐ大概。
“你早说啊，我就说听你名字耳熟呢，当时你戴个口罩是吧。不过我这个人记脸不行，见过也容易忘，当然长成你这样的肯定不会忘。”说完余光发现贺浔盯着他看，”怎么เ了？”“没事。”贺浔摇摇头转过去。
“嗯？什么เ？”裕汤一顿，抬头疑ທ惑看着他，贺浔也不继续说了，低头吃包子。裕汤反应过来了，有点好笑，这个人多说几个ฐ字都要命了，“早上榨的？那ว你得多早起来，我都没听见声音。”裕汤看他吃，突然笑道：“欸，你长这么好看不多说说话笑一笑吗，你笑起来什么样啊？”贺浔被他说得呛到一口豆浆，咳得惊天动地，裕ษ汤吓一跳，赶紧给他拿纸巾，站起来想拍他的背，被贺浔挡开，等他缓过劲来。“没事吧？“裕ษ汤看他咳的微红的脸和眼睛，又笑，”你这咳得倒是终于有我没见过的表情了。”
算了下时间差不多出门，裕ษ汤出门后趁着给车加油的空档去便利店买了两ä份三明治和水，吃完了开到机场，到达接机的停车场给对方发短信说到了。很快就从人群中找到เ要找的穿红色裙ำ子的一个女生，裕汤下车扬手打个招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