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毕竟顾安安的出身还有家庭背景放在那里,对于黎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虽然说不上是一清二楚但也能说个比较真实的样子出来。
钱算什么东西呢?
顾安安心不在焉的翻着那本菜单,语气里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起伏:“没什么事情,就是和原来一个不怎么熟ງ悉的老同学谈了两句,他说他最近在y市这边有个项目。”
可是顾安安却看着那张名片,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还记得以前要毕业的时候我们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名片,似乎一天不个一盒两ä盒就好像没有完成什么任务一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书店早上八点半开门,当然我睡过头的情况除外。”顾安安掏钥匙开二楼ä的门,“晚上关门的时间随我定,没有职业装,零食随便吃。明天再把合同给你。”
“看书的话就随便,反正只要你把书到时候放回原来的地方就行。”顾安安把自己埋回了书里,语气依旧ງ是无比轻松,仿佛来人究竟是要付钱买书还是来蹭书都和她这个老板没什么关系。
顾安安身上就是有着这种漫不经心却又极度的游刃有余的气场,这让黎默不知道多少次的觉得这个胳膊细的大概稍微用力一掰就能够掰断ษ的姑娘或许还真的可能是个传说中的隐士也说不定。
男人笑了笑,从清汤锅里面捞出来一筷子青菜:“那你原来就是y市一中ณ毕业的?”
“对,我们高中的食堂真的是我高中最为不堪回的黑历史。”顾安安似乎是吃饱了一样的放下筷子,端起自己的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要不怎么能在跑出来改善伙食的时候现这家店?不过比起当时,现在他们家的东西的确贵了不少,而且原来这里还有麻辣烫可以吃。”
“你直接毕业了之后就直接留在y市了?”黎默看着顾安安眉目如画的面容,“直接就开了书店。”
顾ุ安安没有看他,就喝着自己้的啤酒看着还在翻腾的火锅:“没有,干了一段工作以后才回来买的店面。觉得还是y市的水土比较适合我生存下去。”
你原来的工作是什么เ呢?
黎默很想要这么เ问顾安安。
但是他清楚现在还不到问这个的时候,或者说现在他没有资格这么问。
黎默端起了自己那杯只喝到了第二杯的啤酒喝了一口,然后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怎么,工资开的不如意就抄了老板?”
出乎ๆ他意料的是顾ุ安安居然回答了他这个问题:“也不是,就是觉得太累็了,而且干什么都不如自己้做老板舒服。”
顾安安回答黎默的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说想要和他交换一下过去然后知道啊怪不得这个人是这个性格原来是这些事情印的,而仅仅是因为她并不觉得这个问题能够暴露什么เ。
当年的确是太累了,顾安安放下杯子,有些木然的想起了四年前,那样的事情一辈子折腾一次都觉得折寿。
白琰是怎么过来的呢?
一想到白琰的名字顾安安就觉得心里很不对劲,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而这个事情是她最后的底线,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去诉说的。
一个人孤独太久ื总有些相对别人诉说的话,这种话说出来并不指望有谁能给你期望的回答。只是想要把心里堆积了太久的讲出来,说实在的如果这些话长时间不说出来它们会在心里腐败溃烂,最终变成一片连自己都无法直视的泥沼。
倾听这些话的人并不一定要和诉说者有什么相似之处,基本上只要是个比较熟悉的能听见声音的人类就行。
这些事情顾安安心里清楚的要死,可是她还是选择让那ว些事情成为了一直扎在心里的一根刺,而且是轻轻碰一下就会血流成河的那种。
因为心里清楚和做不做得到压根就是两码事。
而且顾安安更怕的是一旦ຆ开口就会暴露出自己内里最软弱的状态,当年从事金融这一方面留给她的职业后遗症不少,其中就包括了永远不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别人这一项,谁的伪装ณ最为高明,谁就能ม坐的最久,谁就能笑到最后成为真正的赢家。
顾安安结了账之后,她和黎默两个人就顺着巷๕子往书店的方แ向走去,和炎热的白天里带着黏腻热度的风不同,夜晚的风里带着微微的凉意。y市虽然有不少有钱人在,可是整个城市没有怎么被开,在这种宁静的夜里站在街道上抬头仰望还能看到不少亮晶晶的星子。
按顾安安的话来说就是作为饭后消食的环境来说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所谓一句话毁灭小清新,大概说的就是顾安安这种人了。
回到书店以后,顾安安照例洗漱都是在自己房间里内置的洗手间里进行的,就在她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她听到黎默的一句话:“好像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还没对你说过这个ฐ吧?晚安,老板。”
顾ุ安安愣了愣,她看到男人站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灯的昏暗光线下,这光线给他深邃的面部轮廓上打上了好看的光影,恍惚间让人有了一种这个男人在带着温柔的笑意直视着什么一样。
然后顾安安也笑了:“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