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问。
“臭金锁,晚上来柳林,我骑死你。”
“村长,陈大唱快死了。”
“大成,屋里的姑娘更漂亮,不如要她。”
“大成,你老婆被戏班的人睡了,你把戏班长睡了吧。”
陈大唱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他想走,又不能走。两个人挨得这么近,他一有响动就会被发现。老娘客一惊叫,他会被当流氓抓起来。
苏翠翠说。
陈大唱话说到这个份上,叶美美没有理由拒绝。
高金锁递给陈大唱一根烟,顺势按住他准备扛戏箱的手。陈大唱说他是新来的,多干点活没事。高金锁笑了,说他怎么不知道呢。陈大唱说他跟叶丑丑来的。高金锁的脸色不好看了,叫陈大唱滚。陈大唱头一昂,冷冷地看着高金锁。高金锁觉得来者不善,转头叫叶美美。
“哎,快出来!”
张婶觉得自己连累了陈大唱有义务给他一条出路。
陈大唱下了决心。
“村长,放了我吧,两个孩子在家里哭。”
叶丑丑笑了。
陈大唱和二牛去村头小店里打纸牌,赢了一些钱,他全买了廉价的啤酒,又添了些炒豆花生瓜子,把从小玩到的大的伙伴都叫上,一帮人疯野地吃酒吹牛。很快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陈大唱在外面发了洋财,要做城里人了。陈大唱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尊重,把小店里的糖果全买下分发给路过的老人和小孩。他的阔绰让村子里的人深信不疑,陈大唱真的发洋财了。
张婶说到又圆又白突然一笑。
陈大唱扶住张婶的腰轻轻推了一下。
张婶见陈大唱无遮无拦地盯着自己看,心扑腾腾乱ກ跳,低了头不敢接他的目光。陈大唱只顾ุ回头打量张婶,脚下被石头一磕,他一个踉跄,水洒了一半。陈大唱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张婶扑哧一声笑出来。
高金锁大声嚷嚷着。
叶美美听到了后台的争吵,没有走过来。走过来又能怎么样,高金锁是台柱子,他一走,戏班的脊梁骨就抽走了。
陈大唱没有吭声,他坚定了一个ฐ信念,他要唱戏,把戏唱好。高金锁想走让他走,戏班有他陈大唱照旧过得有滋有味。
黄家田做七夜戏,把附近村庄的人都吸引来,看戏的人山人海很热闹。看戏的人多,做戏的格外卖力。陈大唱也跟着忙。
到了第七夜,演员们都松懈了,大家都准备着往下一个场地转移。演得戏也比前几天简单得多。陈大唱闲了出来,他坐在后台仔细地听高金锁唱戏,高金锁唱一句,他跟一句。他觉得唱戏没有高金锁说得那么难。
“大唱,你可以走路了吗?”
那个在麦垛边撒的女人不知道什么เ时候来到เ了后台。
“可以走了,当然还可以跑。我说过扎一百刀都不怕。”
陈大唱对自己的壮举ะ很自豪。
女人说扎一百刀你成刺猬了。她说话的时候带着笑,让陈大唱觉得很亲切。
陈大唱把戏箱让出来一些给女人坐。女人没有坐,说村里人会说闲话,她靠着柱子看陈大唱。陈大唱说他不是小生,一点都不好看。她说陈大唱比小生好看。陈大唱问这几天怎么เ没见着她,她说自己一直都在的。
“你偷偷在看我?”
陈大唱笑了。
“你忘了我的名字吧,我叫桂香。”
桂香羞涩地笑了,这些天她确实在偷偷关注陈大唱,陈大唱的伤势牵动着她的心。
“你在麦垛那边告诉过我。”
陈大唱说。
“我以为你忘了呢。”
桂香移到靠近陈大唱的另一根柱子上,胸脯微微起伏着,脸色微红。
“我还知道你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梨树,有根树干伸到你的窗前,夏天的时候能摘到梨子吃。”
陈大唱看着桂香笑。桂香是个很俊的老娘客,高挑的身子显出农家女人特有的味道。
“你能爬上大梨树吗?”
桂香问,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呼吸几乎ๆ堵住了。
“当然能ม,我说过,腿上的伤已经好了。”
陈大唱把腿翘起来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我想吃梨子,你给我摘好吗?”
桂香的声音有些颤抖,整个人似乎飘起来了。
“好啊,你家的梨子成熟了吗?”
陈大唱问。
“你来了,就成熟了。”
桂香瞥了陈大唱一眼往戏场外面走去。这一瞥端得是风情暗生,销-魂摄魄。
陈大唱觉得桂香真有意思,明明梨子没有成熟ງ,却要吃梨子。
她这是骗我呢,陈大唱想。
戏台上高金锁和叶丑丑在唱对手戏,两个人唱得情意绵绵。陈大唱听不下去,起身走出戏场。
村子里的人都出来看戏了,黑灯瞎火的。陈大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在麦地里洒了一泡,看到村头有处灯火,正是桂香的家。
难道桂香回家去了?陈大唱心头一跳,想起摘梨子的事。他信不朝村头走去。
桂香的身影从窗户里映出来,高挑婀娜,她轻轻地走动着,似乎在朝戏台那边张望。陈大唱站在桂香家的院子里,心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