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里,早已泛滥。濡湿的潺水,顺着肌肤纹理的热气、汗水,慢慢地蒸腾。膝盖抵在露霭大张的腿间,一旁是褪尽的西装裤、衬衫与解开的胸罩,雪白暴露的乳房被带茧的指腹拨弄、把玩。腰肢娇艳地扭动着,像蛇,往上爬动,有意无意蹭过早已原形毕露的裆部。
“嗯。”她叹气,手边俐落地将鱼的肉和刺分离开来。她今天穿着黄银杏印花的连身洋装,配戴成套的祖母绿项ำ链和耳坠。刚ธ做好的指彩,是水蓝与澄黄相间的饱和色。
她很喜欢欺负他。上次他们一起看电影,散场灯亮时,安旖转头一看,庭阎两只眼睛居然像兔子一样红通通的,只因为他最喜欢的角色死了。她笑他,这有什么好哭的,不过是电影嘛ใ。
她的手脚是冷的,心却和火烧一样的热,不顾一切的热。露霭不自觉环住他的脖子,热切回应他的亲吻。从未主动深入他口中的舌,此刻却以侵略的攻势强取着。
但幸好,现场犯花痴的倒不只她一个。
露霭拉开椅子在熟ງ悉的餐桌前坐下,撑着下巴,始终目不转睛地望着丈夫。他系着她那条灰蓝色的围裙,卷起袖子,一如往常的沉稳、得体和优雅。
不过那样就太浪ฐ费了。
露霭吃力地乔๒了下腰,咬住下唇,屏息望着他进入自己้的体内。男人扶住她的肩,将自己腿间的硬挺,缓慢地沈了进来。
洗好澡出来时,他仍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窗外招牌上的霓虹灯,将那他的脸,啃得影影绰绰。
虽然,她早ຉ清楚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是,最让露霭无法接受的——是她的丈夫,她精挑细选的那个丈夫,到头来,原来也只是只精虫冲脑的生物。
相连之间的边缘淌下黏滑的腥白,难闻的气味立刻在空间散溢开来。他将她抱进其中一间厕所,让她坐在马桶盖上,不嫌脏ู地跪在磁砖上,仔细替她清理那些污秽。
管理人干笑两声,“大概是猫吧?这附近的野猫很多。”接着死命活命开始敲墙壁,作为暗号的警告,“哎唷,你看这个墙壁,都很稳固的……咳咳咳咳。”
庭阎的心,顿ู时窝囊地颤了一下。
他喜欢她,这二十几年来,未曾奢望过地喜欢着她。
秘书瞬间变回冷冰冰的扑克脸,“提醒您,下午月会,请、千万不要再迟到了。”每次像这样板起脸孔训话的样子,就像是应远的褓姆。应远小朋友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妳说你们只是朋友,但我并不觉得。方梓柔也说——”
“坏蛋。”裳裳嘟嚷着,嗓子因为彻夜的欢愉而哑了,平白增添几分暧昧,“坏,坏透了??”
“不,不要那样碰……”卓裳裳喘着,伸手要制止他,却反被他握住手腕。
“但是,”裳裳蓦地扬起一抹笑,像融在舌尖上的刨冰般,又冽又甜,“不觉得很好玩吗?我从没想像过,会和阿远发生关系呢。”
“又打了什么该死的赌了?”
“妳最近过得还好吧?”父亲继续说着,“工ื作、旅๓游都好,反正妳现在还年轻,就趁这机会,多多到เ外面的世界ศ,就当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爸你??为什么不责备我呢?”露霭终究沈不住气,还是问了:“我离婚的事,一定让您觉得很丢人啊。”
父亲放下刀叉,视线看向远方แ沿着海线蜿蜒的公路,“婚姻这种东西,如果只会让人感到痛苦,还不如趁早离一离比较好,对彼此也都是种解脱。”
或许是想起自己失败的婚姻ี了吧?眼前衰老的男人,神情晦暗,“我在妳这年纪的时候,还没办法摆脱父母的控制ๆ,婚姻根本没办法自己้做主。”
“所以,您就把气发泄在妈身上?”这些事,露霭也只是辗转听闻,父母的婚姻是裙带关系之下的成果。露霭的外婆家是买了那片规划区土地的暴发户,为了挽救衰败的徐家,徐家赢取了这个带有大笔丰厚嫁妆的媳妇。这段婚姻,只是一笔划算的交易——也因为这层纠葛,父亲在丈人面前始终抬不起头。
“在妳眼中??不,或许是妳母亲就是让妳这样相信的吧。所有人到现在都还是这么相信,我是个对婚姻和家庭不忠的垃圾。”父亲无力地缩起肩膀,“但也有一半是对的。我是个无法守护自己心爱事物的废物。”
第一次见到父亲在自己面前坦露脆弱。露霭有些意外,怜悯之余,却仍涌ไ现复杂的不屑,“我会离婚,是因为前夫有了外遇。”
望着父亲脸上错愕的表情,省略掉那ว些不必要的详情,她道貌岸然地继续说道:“我没办法原谅那个人的背叛,因为我害怕我变得跟妈一样可怜。”
“可怜?”父亲压低嗓音,“是啊,所有人都同情那ว个女人。到死为ฦ止,都只有我一个人当着坏人。”
“难道您要说,会持续不断的外遇,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吗?”
或许是想起了恶劣诓骗自己的前夫,露霭不觉浮现怒意,连带话语也染上酸意:“因为我不是儿子?”
她深吸口气,无法制止地一口气全倾吐出来:“我国中ณ的时候,你不就曾说要离婚,把外头的私生子接回家里来?”
父亲彷佛被殴打一拳似的僵住了。“那时候?是因为ฦ??妳果然听到了?”
露霭永远不会忘记,那ว个晚上,外头下着滂沱的雷雨。
半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