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茗不知道双城带他来后厨做什么,于是疑惑的问了,“二爷,您是不是午时不曾吃饱啊?”
叶祯ງ纠正他,又觉得临近正午,便又吩咐下人传饭。
绯色又低了头,这才抱着公文下去了。
双城蹲在桌案前暗自苦恼,余光瞥见墙角博古架上摆了两ä盆水仙。他起身径直走了过去,又起了坏心,用手指在里头搅弄。娇嫩的花瓣上沾着了水,凉沁沁的清香直往鼻尖上窜,双城露出一口白牙,这才满意了。
“二爷,大人吩咐的。”
其实,纵是没有太子殿下出面,叶祯自是有办法护着双城。
双城闻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他是没拿你们泄火,直接拿我泄火了,什么东西。”
双城疼的两腿打软,胳膊一伸,将书案一侧的公文,扫落一地。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脖子下意识的一缩,果听叶祯训他:“胡闹!”
双城腿脚都软了,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双城见了嗤笑一声,只觉得秋茗的酒量也太差了些,没点大男子气概,仰头又喝了一杯。只觉得喉中ณ一辣,一股子绵长清冽的酒水缓缓入喉。
叶祯轻点了头,“送些清淡的吃食过来。”而后又偏过头来,在双城耳边低语,“双城,醒了就吃些东西吧。”
双城都快哭了,因觉得叶祯不是那种可以讨价还价的人,于是也不敢吭声,只老老实实的将两只手举过头顶。
屋内檀香阵阵,淡青色的烟雾缭绕,久久的盘旋在屋檐处,双城跪在地上,只觉得口干舌燥,越发难熬,有心说些好话,服个软,做小伏低,可又不知叶祯ງ如今什么脾气,遂不敢轻举ะ妄动。
京城繁华大道中ณ,一辆丹青色帆布的马车缓缓行来。
一阵沉默。
双城一愣,随即苦着脸,“哥。”
又转过脸,对叶双城喊道,“叶双城,你个杂碎东西,你敢做不敢认!你算什么男ç人!呸!有娘生……额……”
如此,双城心里明了,感情一年一千两白银,已经满足不了表叔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兄长当真是财大气粗,方才那ว一箱子莫不是真金白银?那ว给别ี人做什么เ,给他啊!
可是这一切都变的太快,自从叶家长房老爷和夫人双双逝世后,叶祯突然下定决心,要离开滨州独自去京城求学,临走之ใ际,将半大的叶双城托付给了叶家偏房的表叔叶柄照料。
教书先生原本满心的怒火,预备着要喷发,此时一听来人自报家门,忽而眼睛一亮,抓住叶祯的手腕道,“你说你是叶祯?可是滨州叶家长房嫡孙,当今内阁首辅大人叶祯ງ?”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厮吓的连连告饶,这才瞧见厅里还坐着一位白衣公子。
这时老管家好心提醒道,“二爷,今个大人虽不在府上,可特意吩咐下来,让二爷在府上读书的,二爷可别浑玩忘了正事了。”
双城斜ฒ着眼一瞥,心道老管家多嘴。叶祯临走时的确是交代他观阅《淮南子》的,可背书有什么意思啊,现在他只想出去浪。
扭身回了府上,双城对着老管家道,“管家,你可以好生的滚下去了。”
老管家赔笑两声,一溜烟的下去了。
双城慢悠悠的往东院的方向荡去,抬眼见天气正好,风和日丽,又因快入秋,天阳也暖洋洋的,正适合出去玩。老憋在府上读书,那有什么意思?
如此这般想来,双城四下瞅了瞅见左右无人,便又回转至门口。守门的两个下人原本有些犹豫,后被双城唬了几句,这才恭恭敬敬的开了门,让他出府去了。
一出了府,双城就如同刚放出笼的鸟儿,欢快的不知天南地北,只一心往最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扎。
这京城街道繁花似锦,一时让双城迷了眼,他转了两遭,闻见了香,抬腿进了一家糕点铺子,见点心做的精巧,少不得又馋了,选了最喜欢的买了。可临付钱的时候,忽然就想起来自己忘记带钱。可若是立马回去取,显然并不合适。如此,双城纠结了一会儿,便将腰间配的白玉坠子取下,换了一包芙蓉糕。
双城提着芙蓉糕喜滋滋的往外头走,哪知在门口撞到เ了一个人。手里的糕点撒了一地,沾了许多灰尘,想是不能吃了。
因心疼糕点,双城恼怒了,指着那人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啊?”
这个人是个年轻的公子,模样很是俊俏,一双桃花眼微微含情,一身淡紫色长衫更衬得他身形颀长。手执一把折扇,眉微微一挑显得有些轻佻,他打量了双城几遭,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你撞了我,我不与你计较就罢了,你怎么เ还恶语伤人,是何种道理?”
双城因看见这公子身后还有几名配剑的随从,心觉自己无论如何打不过,便指了指地上的糕点道,“我才买的芙蓉糕,一口都没吃就全被你撞掉地上了,你得赔我。”
这公子顺着双城手指的方向看了两眼,见果真如此,也不想跟一个少年计较,于是便吩咐手下,再去买一份过来。
哪知糕点铺的老板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包热气腾腾的芙蓉糕塞到双城手里,道:“小公子,方才那玉坠子值不少银子,今日再送你一包糕点,只当抵了多余的钱。你万万不可以抵赖了啊。”
双城伸手接过,也不在意那一个玉坠子,冷哼了两ä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