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几个穿着手术衣一样的男人在里面站着工作着，清一色的高鼻子，单眼皮，气质关莎一看确实有点韩国人的味道。
外面依旧倾盆大雨，好在店铺里还有几把伞，三人缩着身子慢慢挪到厂区也就湿了鞋子而已。
关莎依旧步履匆匆，走到离厂区大概两三百米的位置才停了下来，面色严å肃，“那ว样理念的老板就算产品再好我都不想合作，他说的低价抢市场，是纯靠压缩原材料成本达到เ的，这种做法赚点小钱或许可以，但做知名品牌绝对不行，便宜没好货你不知道么？压缩成本口红质量能好才怪！”
为了验证同样的商品在不同市场里批发价的一致性，关莎和杜晶再次打探了几家批发店，了解到的行情跟先前一样，品质平平的口红利润率惊人。
“然后呢？”关莎问。
“真乱ກ！”杜晶用两个字总结了她踏进“美播城”的直观感受，“好险我们是打车来的，不然一帆哥的车又要有危险了。
听属下说萧总让两个部ຖ门聚聚，马钰语气很淡，“好，知道了。”
这样就够了不是么？
任天行朝收银员礼貌地摇头笑笑，拿着共享充电宝找了一个ฐ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正想拿出手机扫描充电宝上的二维码，记录单价信息，就被一个男ç服务生打了断，“先生，您要点些什么？”男ç服务生说着将一个ipad直接放到เ了任天行面前。
任天行知道莫茹拉不下面子钻“狗洞”，于是他主动上前开了门。
商店结账处排了长长的队伍，超市工ื作人员有的整理着水果，有的给别人称着肉，结账收银员更是被队伍挡着，根本没往男人这边看。
“在哪儿用的？”
雁子南路本是双行道，但两旁停满了破旧ງ单车、摩托和货车，外加路边悠闲抽烟的大爷、百无聊赖的扣脚大妈以及追逐打闹的孩子，路显得格外拥挤，近乎变成了单行道，好些人直接在大路上走，无视来往车辆。
小眼睛厂长面前的年轻人个头五大三粗，皮肤更是油亮的古铜色，但此刻却在矮一个头的厂长面前连连陪笑，“你们品质好那是肯定的，大家有目共睹嘛ใ！别生气别生气，有钱大家一起赚您说是不是？”
“一起赚？赚什么赚？！暴利又不在我们，‘暴利’这个词与我们工厂一点不相干！”
“哎呀瞧您说的，我们哪次合作不是一个多亿？这么大的单……”
“这么大的单你们爱找谁找谁，反正我是不干了……”小眼睛厂长说着就想走，被年轻人强行拉了住，年轻人还没说话，小眼睛厂长就直接甩开了他。
“没得谈，你们把价格压得那么死，付款方式还321，我总共就赚你们个1，到时候货交了你们随便挑挑毛病尾款不付，我1้都没有我还赚个啥？”
关莎和杜晶正听得津津有味，但楼下那五大三粗的年轻人居然此时有意无意地环顾ุ四周顺带抬头往上看，关莎和杜晶赶忙缩回脑แ袋蹲下了身子。
“怎么？害怕别ี人听到啊？”小眼睛厂长话音很是轻蔑，“你们这档子做生意的方式这一片谁不知道？上次你们另一个业务员拖我找面膜，3毛钱一片还嫌高，高了怎么办？我朋友只能充水做2毛8，2毛5๓的，还有这次口红也一样，压到我2๐块5一支，我还赚个毛线？”
小眼睛厂长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ๆ是被那个年轻男人连拉带拽地拖进了厂里，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主ว动走进去的，总而言之ใ，这句话之后，关莎和杜晶再也听不清后面发生的争执了。
“全国第二，谁啊？”杜晶问关莎道。
“应该是娜娜。”关莎说着掏出手机就开始查起来这家叫“娜娜”的化妆品牌来。
“人家一次性一个亿的单，你呢？才3๑万……”杜晶说到这里都觉得之前那ว小眼睛厂长还愿意跟关莎苦口婆心完全就是奇迹。
关莎倒没注意这些，手机信息显示：娜娜是一款严选平价好物，创造品质生活的国产化妆品品牌，去年该品牌净利润超过了排行全国第一的叶桃渡。
看到这里，关莎正思索着什么，就被杜晶强行拖了起来，原因是她们两ä人蹲在窗台边上的样子很像做贼，实验衣下面还是松垮的睡裤，如此画风很自然地引来了清洁大妈的驻足凝视。
清洁大妈什么话都没说，她脸上跟那些工厂女工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看着两ä个狼狈的小姑娘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哦，娜娜啊，她们家的特点就是便宜，要货便宜，可以说便宜到极致，怎么เ便宜怎么来。”中年女厂长办公室里，关莎和杜晶终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我听说他家面膜拿货3毛一片还嫌高，压到2毛8๖或者2毛5。”杜晶强调。
“是的。”女厂长点点头，“货拿过来她们反手就可以卖四五十元。”
“两毛五拿货，卖四五十？”杜晶难以置信，直到她看到เ关莎递过来的网上商城娜娜品牌的面膜零售价，42元、46元和4๒8元，才终于接受了这个血淋淋的现实。
“那ว这个品牌质量如何？”关莎问。
“跟娜娜就别谈质量了，便宜就好，哪个厂给的最便宜就选哪个ฐ厂，跟他们合作的厂也基本没法赚钱，之前娜娜也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