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闭目躺在阔木床上,身侧躺着疲惫的帝皇。白日里睡够了,夜间有些便有些失眠辗转反侧。
甫一到前庭,一身穿命妇服的女人从椅子上起身,面朝皇后行了大礼:“妾宋刘式请皇后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记忆虽是迷着一层雾,但那一层刻进骨髓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汹涌奔波而来。在她耳畔凄厉尖叫,她的躯体如同砧板上濒临溺死的一尾鱼,那巨大的阴霾扑面而来时,余光只见一抹刺眼的锋芒,黑布将她包裹住,身躯被锋芒撕裂的七零八落,她的挣扎微不足道,她的呐喊抑于喉间,只见一双带着干涸鲜血的手撕开她的筋骨寸肉,干嚼入腹。
沈昌平抬眸,纵使被人凌辱,亦存着公主的傲骨,唇角带着苦笑,喉间的异物和灼烧感还未褪却:“沈云霆,你何必辱我母妃?”
“莫撒娇,母妃平日里如何与你说的!”
他双手推开椒房殿的大门,殿内两排灯烛微晃,龙凤呈祥的喜烛烈烈燃烧,夏风轻拂吹开沈云霆绣着龙纹的大红喜服衣袍。他沉着步,一点一点走进虚软靠在阔木床柱上的沈昌平。
说罢未等皇后醒过神来,沈云霆含了口参汤,强势的擒着皇后的下颚,撬开贝齿,渡入她口中。舌尖将参汤往里送了些许,迫得皇后一股脑儿的咽下他口中ณ的津液,两根舌头交缠在一起,吮着唇齿内的芳菲,沈云霆只觉心旷神怡,手掌、下身皆不安分起来。
宋子安大笑离去,大太监颤颤巍巍着身子,整个御书房寂静无声,沈云霆双眸呲红,掌心下多了好几抹木屑,沾着鲜ຒ血,滴答落在地上。宋子安明目张胆地威แ胁他,而他们父子俩又牢牢握着自己的把柄,他如今碰不得杀不得,奈何不了,着实可气。
“宋侍郎道他就在殿外候着,陛下见了他他才肯离开。”大太监抹了额间的细汗,那ว宋侍郎执拗,他百般劝诫都不得用,然帝皇龙威,他更是得罪不起,只得寻了个好借口两边劝道:“皇后娘娘一会儿便煲โ了汤来,陛下您看是否?”
“你是?今日见到本宫之事切不可说与陛下听,不然不然本宫就治了你的罪,对,治你的罪!”
他的吻烫灼在她的脊背上,星星之火燎起了无穷欲火。一波一波的浪尖儿抵在心口,无处宣泄,只晓得在五脏ู六腑里撺游。皇后如岸上的一尾鱼,大口呼吸着空气中残留的水汽,酥麻痒意掠夺着她的神魂。
“怎得这般娇็气?”
“沈昌平,给朕醒过来!你若是死了,朕就要所有人给你陪葬!”
殿外乌云密布,殿内萧瑟寒冷,沈云霆踏着雷霆雨露疾步而来,眼中怒火滔天,动作粗暴地一把擒住沈昌平,将人甩在地上。
“莫哭,怎得这般娇气,朕不是来陪你了吗?”沈云霆舔拭皇后眼尾沁出的泪珠,起身抱着怀里的娇躯,大步踏向殿后的温泉池。
帝王向来是霸道无理的,沈云霆驳了她的请求,翻身下了榻,穿衣离去。徒留风吹拂过的纱帐后的娇艳春色和满室馨香,皇后瘫软在尚有龙涎香余温的美人榻上,闭目游神。指尖轻点几下丝绦上系着的小铃铛,伺候的哑婢鱼贯而入,纷纷低垂着头,行动间只闻风声。
“小浪货,肏爽利了,才知道朕的好?”沈云霆嘬食着那ว水揉似的绵乳,春水倾泻后的花穴紧致逼人,绞着他的粗壮推搡。
“梓童不必心忧,岳丈大人不过是无病呻吟,与朕演了一出戏同旁人看。”
“梓童当真是心善得很。”沈云霆眸中怒火中烧,没来由á的烦躁,扔下莫名的话,甩袖离去,徒留瑟缩的一堆人。皇后慌忙起身,对跪着的婢子道了句无事,遂紧追沈云霆而去。
“约莫是不知?椒房殿外任何人都不得踏进半步,那些个侍卫层层把手,面目可憎,小桃昨日里不过是追个逃跑的波斯猫,追到那椒房殿外,便被人捂了嘴拉下去杖责,现如今还躺在床铺上,疼得说不出话儿来。”
“娘娘,属下奉了陛下的命。”
“荒唐!本宫命尔等退下!陛下那边自有我说道。”
“请娘娘恕罪,属下只听陛下的吩咐。”
那ว人拱手不依不饶,皇后恼极,一时僵持不下。主持这时才悠悠开了口:“若不然叫这位小兄弟随了娘娘一同去解签。”
“也好,还望主持原谅则个。”
“娘娘言重。”
厢房燃着紫檀香,不大的空间内立着好几个大书柜,满面经书。一眼尽收入底,主ว持盘腿坐在垫子上,一手捏着竹签,闭目沉思。皇后抿了口茶静等。
主ว持沉吟片刻,掐指卜算不得其解。
“娘娘恕老衲才疏学浅,此签唯有老衲的小弟子方能解出,只他自小有疾,口不能言,老衲让他写在纸上交由娘娘可好。”
“有劳主持。”
不一会儿,一青衣僧人躬身而入,身形削瘦,可见风骨。行了个礼,拿过竹签,阅其上签文,染了墨提笔书了几个ฐ字。
皇后接过,只见那僧人写了两行诗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敢问大师,何解?”
青衣僧人抬眸,双目清澈,若细瞧了去,是与她相似的眉眼,他似是包涵深意的一瞥,而后摇头离去。
“主持这?”
主持含笑:“只看娘娘是否是那有缘人。”
皇后欲要再问,厢房外脚步声迭,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