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光垂下眼,轻叹道:“真是一言难尽,我还以为教主已经忘记我这个人了呢,一去西域就是五年,中原也没有消息传到เ那里。我几乎要绝望了,谁知就在三个月前突然收到加急传书,召我火回晋州来。这不,我日夜兼程,昨天才到。”
“半个月!”男ç人冷哼,“这些东西不出半个时辰就可以问得出来。天鹰堂倒真是越来越会做事了。”
紧随他之后的青年脸色更是沉重,“大哥,我们这样子恐怕还是很引人注目,要不要分散走?”
“你不必多说我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若有丁点闪失,悠然就可能ม……一定要这么做么?万一不成……”
早有一名青年从楼里迎了出来,侍立在马车前,垂道:“晚辈司马堡弟子何东生恭迎花宫主。”
月已西沉,明玉光敞开窗子,和衣躺在床上,出轻微的有规律的鼾声。这应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可是明玉光听见了脚步声。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果然来了。”他暗忖。
来人一身黑衣劲装ณ,头用黑布包着,连带脸也蒙上,但个头纤细,依身形看应该是个女子。她小心地把屋子环视一遍,然后掠到เ床头衣架旁,搜索挂在上面的长衫,摸索ิ了半天似乎也没有什么收获,呆立了半晌,转身便要走。忽然床上的人悠悠道:“怎么才来就急着要走呢?”
黑衣人吃了一惊,拔剑往床上刺。明玉光轻巧地跃起,转眼便已๐移到她身后,扯下黑布,顿ู时一头秀披肩而下。女子不禁轻呼一声。明玉光呆了一下,恰在此时,黑衣人的剑尖已指着他的喉头。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映在黑衣人的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但那头秀又使得她冰冷的脸庞透着一丝妩媚。明玉光直直地盯着她看,黑衣人被瞧得有些不自在,轻抖手腕,剑尖微微颤动,出一阵龙吟。她压低声音喝道:“你叫明玉光?”
明玉光微笑道:“你认识我?”
黑衣人冷冷道:“不认识。我问过掌柜的,你是从哪里来的?来这儿做什么?”
明玉光挑挑眉,道:“姑娘是六扇门中的人吗?”
“不是。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快回答。”
“哈,这就是了,既然姑娘不是官府里的人,我又为什么เ要告诉姑娘我的来历呢?”
黑衣人微微一愣,随即装出恶狠狠的样子道:“你别耍嘴皮子,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小心你的性命。”
明玉光淡淡一笑,忽地脚๐步一错,沿着剑刃滑至黑衣人的身侧,只一眨眼的功夫便点了她四肢大穴,叫她一丝也不能动弹。
黑衣人显得极为惊讶,想是没料到เ他的身手如此敏捷,脸色顿ู时黯淡下去。明玉光淡淡一笑,潇洒地取下她手中之剑,借着月光隐约可见剑柄上刻着一行小字:“素า剑宫韩绮君。”
“韩绮君。”明玉光念道,“想必就是你的名字,你应该是素า剑宫七星剑中的一个ฐ吧?”
“是。算你有些眼力。”韩绮君忿忿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明玉光微微摇头,道:“我本不想知道什么เ,不过,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我到想问问你为什么来打探我的来历。”
韩绮君冷冷道:“我怀疑ທ你是苍冥教的人。”
“素剑宫与苍冥教有仇吗?”
“没有。”
“既然没有,我是不是苍冥教的人与素剑宫或者说——与姑娘有关系吗?”
“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上头是这样吩咐的,我只是按命令行事罢了。”
“原来如此。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苍冥教的人,不过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
“无名小卒?”韩绮君冷笑,“像你这样的人都只是个无名小卒的话,那苍冥教未免也太可怕了。”
“哦?有什么เ可怕的?”
“什么都可怕。”韩绮君不再看他,似乎连话都懒得说了。
明玉光笑笑,拍开她的穴道,把剑递给她,道:“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赶紧走吧。这个时候我可要睡觉了。”
韩绮君接过剑,连半刻都不停留,跳出窗子,飞也似的走了。
离开了明玉光的那间屋子,韩绮君慢慢停下脚๐步,轻轻捂着慌乱的心口。整条街安静得出奇,天空仍是黑的,只有十来颗星星出微弱的淡蓝色光芒。她那投在地上的长长的影子就在这淡蓝的光芒中轻轻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融入黑暗之中。
不知道站立了多久,远远一个ฐ人影朝这边慢慢走来。韩绮君凝神细看,原来是左悠然。
左悠然看到她,似乎ๆ吃了一惊,快步上前,道:“绮君姐,这么晚了,你还……”
韩绮君落寞地一笑,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左悠然望望天,轻叹道:“我睡不着,又怕吵着她们,所以出来走走。你这是……该不会也是出来散心的吧?”
“不。”韩绮君深吸口气,“白天里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刚刚ธ去打探了一下,果然是苍冥教的人,叫明玉光,身手极其敏捷,轻功应该不错。”
“明玉光?”左悠然狐疑地看着她略显仓皇的脸,道:“你们交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