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她胸口有些闷,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才稍稍能压下心里那种惴惴难平的感觉。
白夜1้5
他抬起头,眼底埋着火苗,紧拧住眉头看着她,不悦地说:“都疼哭了,不知道拿出来吗?”
头顶ะ悬着一盏昏昧的灯,光亮飘落在他坚实且宽阔的肩头,点点柔光被揉碎了,星辉一般,尽数落入他眼底。
“不松吗?”他轻缓而字字顿顿地质问她,眼睫一垂,就势就凑过去,就像是那会儿一样,鼻尖抵着她的,唇离她不到三寸,灼热的呼吸点点洒落,“哥哥有没有告诉你,你不听话的话,我可就要欺负你了。”
脚底疼痛难忍,还在流血,她有些难忍地咬了咬唇,一只小手便扶在他宽厚坚实的肩膀上,稍一站稳,他便直接捏过她纤细的脚๐踝,仔细地看着那伤口。
☆、白夜1้3
“晚晚,回去睡觉吧。”许凌薇柔声地劝道,“他没事的,你看,没事的呀。那枪声说不定是你听错了,你太紧张了。”
话音立即一收,稍默了须臾。
程嘉树意外地没有大呼一声“康爷”,挑着眼尾看他,笑容却颇有些无奈:
心底酸酸的。
大概……姑且算是害怕吧。
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沈知昼还是毫无动作。
“我……”她吸了口气,然后打消了念头,细声细气地说,“我、我去给哥哥找衣服……”
她扶了扶边沿,勉强站稳了。
“水凉一些也没事,也能ม洗的,”他漫不经心地说着,鼻息一动,就轻轻地笑了起来,“就是不知道,对愈合伤口有没有帮助呢。晚晚啊,外面有医生回来了吗,你要不要去帮哥哥问问……”
是沈知昼吧。
听到她哭,他眼前像是拨开了层层浓雾,渐渐地,才看清了是她的脸。
晚晚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眼睛。
下午回去四处都找不到晚晚,急得焦头烂额,报了警后,他们一行人自己开车出来找,几乎ๆ把伽卡翻了个底朝天,光是这条公路就反复走了三两趟。
他凝视她,直直地望入她眼底,那ว眼神仿佛在说“不许撒谎”。
那是他们警校配套的制服t恤,黑色半截袖,左胸口上用银金红三色的线,拓着个小小的国徽。
她动了动唇,鼻腔酸意阵阵。
他在程嘉树面前,也几乎是没有弱点的。
他拇指轻轻压了压她柔软的唇瓣,探身到她耳旁,轻轻“嘘——”了声,然后替她仔细地整理好盖在她腿面的外套。
多少年来,第一次跪了那ว么久,许凌薇叫他吃饭,他才潦潦地收拾了一下情绪起来。
说不出的诡谲。
他眉眼一挑,蹲下来,笑着对阿沅说:“看清楚了,可不是我开的枪,我和你们绥哥可是好兄弟。”
阿沅自然知道康绥是怕谁来。
0่1的小迷妹扔了1个ฐ地雷
一瞥眸,茶几上摊开着个印着卡通画的铁皮铅笔盒,锈迹斑斑,已经扁了变了形,内盖上印着乘法口诀表。
“姐姐带你回去处理一下……”
晚晚目睹他被拖进去,她也被许凌薇抱走安顿到เ了另一个房间。隔着单薄的木板墙,还是能听到他的哭喊。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救他们?”晚晚心惊不已,甚至有些难以理解,“他们……他们种罂粟卖给毒贩,这难道不也是贩毒吗,他们是坏人啊,伯母……毒贩都是坏人,吸毒的也都是坏人。”
许凌薇喊晚晚起来帮忙,她端了盆热水进去,看到临ภ时搭的病床上躺着个几近癫狂的男ç孩儿。
扣动扳机,唇一开一合:
“哥哥……”
他的嗓音极低,极沉。
晚晚被后座一个ฐ尖嗓门儿胖男ç人打电å话的声音吵醒。她一向对声音敏感,那破云一声雷似的声音炸得她耳膜生疼。
后来他恶狠狠地咬住她耳朵,死都不肯放她离开时,她才知道——
晚晚不记得自己้原来的名字了。
学会收敛眼泪,学着勇敢一些。
他走了,她该学会照ั顾自己้了。
“真没哭?”
“……没有。”
许凌薇便不说话了。
良久,是她轻轻地出声:“伯母。”
“嗯?”
“伯父,是什么样的人。”
她一直对那个未曾谋面过的伯父非常好奇,他在八年前的那ว次大爆炸里以身殉职。
她从没见过他。
对他的印象,大致只停留在放在家里茶叶柜上头的那个ฐ黑白照上。
精神矍铄的男人,浓眉大眼,高挺鼻梁,一身飒爽肃穆的警服,气宇轩昂,能看出来,他年轻时应该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可他长得,和沈知昼一点儿也不像。
“他啊,”许凌薇翻了个身,躺回去,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若有所思地回忆着,“老顽固一个ฐ,犟得要死,脾ຆ气又臭,又懒,一待家里就什么เ也不干,很大男ç子主ว义。”
说着说着,许凌薇便轻轻地笑了笑,颇有些无奈地说:“伯父那ว时候工ื作忙,一月都回不了几次家,成日成夜地执行任务,抓坏人,一回到家呢,什么也不干,我说他两句他还跟我发火,脾气很差……哎,老警察都这个毛病嘛……想起来,以前哥哥跟他顶ะ嘴,不听话……”
许凌薇顿了顿,喉头顿时泛起一股滞涩的感觉,还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