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高兴的,不该难过,这样他就可以做一个铁血无情的帝王,无软肋,无顾ุ忌,但从此之后,他守着的是永陵的浩浩江山,陪着他的却是漫长的无边无际的孤单和寂寞。
倒也可以怪运气,运气不好,碰上了萧太后。
魏从渝勾了勾嘴角,朝怀安伸出手,道:“来了,再不把你弄丢了。”
锦英想: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
深秋过后,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魏从渝在偏殿里种了些菊花,这几天凉雨不断,风吹雨打的,连花也被雨淋得七零八落。
听了宁怀瑾的话,魏从渝故作惊恐道:“狡辩,我有什么เ可狡辩的,皇上莫不是还以为我对你爱的深沉吧。”
清新婉丽的歌声在偏殿里久响不绝,伴随着蹁跹优美的舞姿,仿若仙女下凡。
“啊?”小宫女呆愣愣的,嘴唇动了动,正准备接她的话,却忽然想起来什么เ似的,硬是住了嘴。
谁知醒来,正当年少,前尘往事如同醉梦一场,她仍是永陵城处处娇宠的将军府千金,太子与她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可毕竟已经六岁了,也到เ了爱面子的时候,争不过索性扔了手上的东西,负气满满地转身就跑了。
那之后小表妹在魏府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魏从渝再没有找过她一次,终于等到เ了要回去的时候,魏从渝碍着面子没有当面送她走,只是躲在自己院落里的一颗大树后面,看着母亲和哥哥送她们出府。
其实,如果表妹说话不这么不黑不白的,魏从渝是很乐意与她一块玩耍的,可是每次同小表妹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天生不和,她们之间总能出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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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和姨母回去不久后,沈如筠病了,病来的突然且迅猛,明明头一天还笑着同魏从渝讲:“等明儿去厨房给阮阮做好吃的,阿娘亲自下厨。”
“好啊,好啊,有好吃的咯。”魏从渝记得自己้当时很开心,还一直不停地围在母亲身边打转,心里简直像开了花一样。
可能是因为太过宠溺的原因,魏从渝小时候特别挑食,这不吃那不吃,家里的厨子换了好几个,就没能有一个厨子能做出合她口味的食物来。
沈如筠手巧,偶尔闲着了会进厨房去做些点心来打发时间,魏从渝小时候极其噬甜,简直到了无糖不欢的地步,但因为正处在换齿期,沈如筠极力控制着她吃糖的数量。
这一次好不容易答应了做些甜食糕点出来给魏从渝解解馋,魏从渝岂能不开心?
可是这一次的期盼终是落空了,沈如筠病的严重,整个人憔悴不堪,甚至连自己独自从床上起来都做不到。
永陵的大夫们都请了个遍,依旧ງ找不出什么原因,魏轩无心去练兵场训兵,待在家中心急如焚,想进沈如筠的房内去看一眼她,沈如筠派人守在门外,只除了魏从渝和魏翎能ม进来,其他人一律不准。
沈如筠任何时候都是端庄大气的,如今这样憔悴的面容定是不愿让自己的夫君看到。
浓黑的药汁一碗接一碗地送进来,屋内浸ฤ满了泛着苦味的所谓治病“良药”,可是仍不见起色,沈如筠仍是一日比一日消เ瘦。
魏轩急得半夜要进宫请太医来将军府为沈如筠看诊,永陵城中的大夫看不出来,宫里的太医总有些法子吧。
结果他刚出府就碰见了一位四处云游的道士,道士说:“将军可是急着要救人?”
魏轩绝不是那种傲慢无礼从不拿正眼看人的人,此刻有人询问,他虽从不信这些,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是。”
道士甩了一下自己手中ณ的拂尘,朝魏轩行了个ฐ礼,然后道:“贫道有解。”
魏轩此时认认真真看了道士一眼,道:“何解?”
道士只笑不语。
但在这种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不如便试一试,好歹也是个希望。
而就是这个“希望”,魏从渝便被道士的一句话轻飘飘地赶到了离家千里远的塞北之上。
道士说:“夫人与府中ณ姑娘命里相冲。”
意思就是魏从渝克母,要离她远点,这也确实好笑,六年都平安无事,怎的道士一来,魏从渝就命中克母呢?
可道士也确确实实把沈如筠的病治好了,后来府中下人们看魏从渝的眼神就颇有些奇怪,甚至有意无意地见着她便会赶紧ู避开。
魏从渝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灵敏,很多事情不用猜也能知道,尽管没有人说她什么,但魏从渝却眼见着越来越孤僻了,她整日坐在自己院落中的长廊之下,看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鲤鱼。
后来边关战起,将军要带兵去戍边,出发的前一天,魏从渝一个人跑到父亲书房内大哭,她说:“女儿舍不得父亲,女儿要随父亲一同去边关。”
魏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