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月这才瞧见自己腿上的伤,只见小腿上的裤管已经被剪开,腿上缠着的纱布鲜血斑驳。
面前的这个少年,一身明黄色锦袍,墨色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尤其那双眼睛,透着摄人心魄的亮光,肤色略黑,嘴角弯处似怒非怒,细看领口翻处隐约绣着龙纹,身姿挺拔,腰间的玉带上一左一右馈着两块玉佩,脚上踩的是与锦袍同色的龙鳞宝靴。
唉,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去看望千江月。
琉璃哭着不停的说:“我是琉璃啊,公主!公主你怎么能不记得琉璃了!公主!”
“皇贵妃金安!”来不及躲出去的琉璃连忙跪下请安。
千江月裹上自己衣橱里那件看起来颜色最旧,花色最丑的披风,上了来接她的小轿。
“娘娘,您怎么非要穿这件?”琉璃走在轿子边,嘟囔了一路。
千江月微微一笑,心道:“这傻丫ฑ头,真盼着她去做人家刀案上的鱼肉呢。”
抬轿子的几人脚步匆匆,不一刻๑便到了萧少煌居住的宣武殿。
“娘娘,到了!”
千江月第一次坐轿子,晃晃悠悠间竟然打起了瞌睡。
琉璃打起轿帘ຈ,却不见她下来,连忙将头凑近去看,谁知竟听到了微微的打鼾声,琉璃深深皱起了小脸,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娘娘,醒醒,咱们到了!”
千江月这才慢悠悠醒了过来,拢了拢披风,下了轿子。
千江月抬头瞅见殿门上方高高悬着的匾额,上书‘宣武殿’三个大字,着实威武不凡,千江月用手比成枪的形状,眯起眼睛,瞄准,空放一枪,暗暗说道:“总有一天,本姑娘要将你这门牌都拆下来!”
萧少煌站在窗口,远远便瞧见她的小动作,不待她进门,便朗声说道:“皇后侍寝来迟,罚跪一个时辰,就在宣武殿的牌匾下方跪着吧。”
“擦,说我来迟?你告诉过我什么时辰来了吗?还不是得等着你的轿子来接?来迟也是你的轿子接的迟了,跑的慢了,要罚也该先罚你自己้!”千江月站在门口,叉着腰据理力争。
“皇后当众顶撞朕,罚跪两个时辰!”
“你无理取闹!”
“三个时辰!”
“你仗势欺人!”
“四个时辰!”
“你……”
千江月气势汹汹,解了披风,撸开袖管就要冲进去揍人,一旁้早急的跳脚的琉璃,连忙抢先一步跪倒在她的面前,紧紧抱住她的腿,苦求:“娘娘息怒啊!娘娘!”
“你起来,别拦着我!”千江月迈了迈腿,发现这小丫头力道竟然比她的还大,完全挣不开啊。
里面萧少煌又发话了:“琉璃侍候不力,杖责三十!”
“你这个大人渣,有本事冲着我来,别ี殃及别人!”千江月扯开嗓门,挥舞双手,向前扑去。
琉璃用足吃奶的力气,才将她拖住,不住的道:“奴婢领罚,娘娘您别这样啊!娘娘!”
“好!我跪!你绕了琉璃!”
“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