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宁心说,没错,太对了,您可真是个好人。她看向裴侯爷的眼神几乎可以说崇敬了。
宋元庆双目微阖,良久才道:“我们本来是要成亲的。”
一直到走出樨香院,她都仍能感觉到阵阵暖流涌动。她理了理思绪,才去见宋家大少爷。
不过她心里却不由地想,等他们到江南后,安定下来,她肯定将那些莺莺燕燕全给打发了。
裴瑶停下脚步,神情恳切:“大哥,二哥走了。你肯定也不愿意二哥这一脉,香火断绝对不对?我仔细想过了,不管怎么说,二嫂都算是咱们家的人了。将来如果你子女多,势必会过继一个ฐ到二哥名下。这样二嫂后半辈子也有指靠。你说你成婚跟二嫂关系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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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他再要取出巾帕也已经来不及了。那名老妇人端着药碗进来了:“药熬好了,你看要不要先喂她喝了?”
他一双浓眉蹙的更紧了,后宅女眷不常外出,连鞋子都这么เ不实用。他方才虽然在前面开路,可显而易见,她的脚๐肯定受伤了。
她被小沙弥挟持着,在马背上颠簸。山道崎岖,很显然这个歹徒的骑术也并非绝佳,她姿势僵硬,发髻散乱,不用照镜子,她都能想象到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年轻的皇帝ຓ眼神有些躲闪,裴瑶隐约能猜到เ些什么,也不戳破,只作不知,点头道:“也是,不过这得跟大哥说呀。我大哥他在……”
哪有儿子刚成婚就往儿子房里塞人的?这般插手儿子的房中事,分明就是打新妇的脸。
虽然一路奔波,身体累极,但宋元庆躺在床上,并没有立刻入睡。原以为回家能睡个ฐ好觉,可事实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虽然凝翠经常夸赞裴侯爷,然而周幼宁对其观感一般。不过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她早晚是要离开的,以后也不会再有多少交集。
周幼宁与凝翠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แ眼中的惊惧之意。短短数息间,周幼宁脑海里已经闪过了许多念头。而凝翠,已๐经把视线移到了脚边的木柴上。
见他面无表情,迟迟没有回答,周幼宁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她嘴唇翕动,眸中ณ有失望,也有恳求。
这一夜,她做了个梦,梦到裴侯爷回来了,与此同时她远在江南老家的同族叔伯不知怎么也知晓了此事,力证她的身份。真相大白,她欢欢喜喜回了老家,发现爹娘居然都还活着……
下人齐齐应是,表示会忠心耿耿。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么เ么เ哒么么哒
裴家这边和平江伯府不同,诸如跨火盆、跨马鞍等步骤,干脆ะ都省了。新娘子直接被带入华堂。
“海棠,你愿不愿意跟……”周幼宁那句“跟我离开平江伯府”还未说完,舌头就似乎变得有千钧๕重了。她动了动唇,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想站起来,可是身体仿佛没有了知觉,一点也不受她控制……
2、1v1,甜
对宋家的安排,裴瑶没太大意见,但是让宋元婧嫁人,她不愿意:“让她嫁人?那我二哥呢?他就该受这委屈?要不是宋元婧,我二哥……”
“瑶瑶!”裴岩打断ษ了她的话,他望着妹妹,神情温和,“是跟她有关系,可是上战场这个ฐ决定是你二哥做的。他是为国捐躯,不是为ฦ宋小姐殉情。硬说他是为ฦ宋小姐死的,未免把你二哥说的太低了一些。”
裴瑶抿了唇,眼睛微红:“我知道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经过金光寺一事,她已经开始试着去接纳宋氏了,也愿意把宋氏当做自己家人。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一想到平江伯府居然用这种手段,她觉得恶心透了。
裴岩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你放心,我有安排。”
“嗯。”裴瑶点了点头,想起一个人来,又问,“那她呢?樨香院那个ฐ?大哥打算怎么办?”
裴岩目光微闪,没有即刻๑回答,而是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缓缓说道:“这我也有安排。”
裴瑶只“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兄妹俩坐了一会儿就散了。
裴瑶回想着大哥的话,不报复,公开事实而已,她想了想,忽的一笑,就凭宋家做的那ว些事,这样公开事实,不就是把宋家名声给搞臭吗?欺凌孤女、逼人代嫁,哪一条传开来,宋家都很难在京城抬得起头了。
唔,这可不是报复,毕竟宋家真这么做了。
富贵儿扭着身子一摇一摆地进来,蹭的跳上她的膝头。
裴瑶摸了摸猫,想到这只猫的上一个主人,心说,或许也可以悄悄告个御状?
这一夜,裴家辗转反侧的人有好几个,也包括周幼宁。她一直被强烈的兴奋所笼罩,今天的事情太过顺利,顺利得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她在床上躺了好久,翻来覆去,直到เ约莫四更时候才勉强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她在梦里也在想这回事儿。梦里她终于办好了路引,待要离去,却被裴侯爷拦住,他神情冰冷:“你进了裴家的门,就别想再走。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老老实实给我二弟守寡去!”
她又惊又怕,想反抗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动也动弹不得。她急得满头大汗,竟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望着头顶ะ的床帐,周幼宁悄然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