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云悦轩的宋格格来了,您是见还是……”墨玉挑起帘子躬身进了卧房,瞧着自家主子那满是幸福的笑脸,这心里着实的不落忍。
白氏一进卧房便瞧见床上的耿宁儿一脸慈爱的盯着自个儿的小外孙女儿瞧,还自顾自的夸上了,不禁好笑的道:“昨个儿看你还甚是不愿呢,今个儿到เ是夸起来了。”
是的,在场的女人们在耿宁儿分娩之ใ际,这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原因不外乎就是这男女之分。即便是每个人的心思都极尽不同,可这愿望却出奇的一致,那便是这一胎最好不过就是个女娃儿。对嫡福晋来说,如今这雍亲王里已有生养了二阿哥弘昀与三阿哥弘时的李淑翠,若是耿宁儿这一胎再一举得男的话,她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的,所以她是万万不愿意看到耿宁儿她生个阿哥的;而对李淑翠来说,若是耿宁儿诞下一个阿哥,那以她如今受宠的势头,这弘昀与弘时在王爷那里的地位自然是有所动摇的,所以她不希望耿宁儿产下一个ฐ阿哥来;至于钮祜禄君柔,她更是不愿见耿宁儿生下个ฐ男娃来,眼下她已是处处都压着自己,即便自己煞费苦心的想要除掉她这一胎,却仍是不遂心愿。若是耿宁儿当真的生下一个ฐ男丁来,往后怕是想要除掉她更是难上加难的,所以眼下她也只得期许这小娃是个女娃儿了。
宋氏猛然看向上座之人,眉眼弯弯,嘴角微扬,整个人都是那么的温婉柔和。只是那ว没有温度的微笑以及那刻意强调约定二字的语调,都让宋雪萍清醒的认识到เ自己的立场,蜷了蜷手,面上堆满着笑意道:“有耿妹妹这话,我自是安心的。”
瞧着面无表情的宋雪萍,再听得她的回答,钮祜禄君柔压根就不相信。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小声的对着宋氏道:“没有?哈,ไ那你又何必给她二人下跪呢?”背在身后的手,自袖口中掏了掏,钮祜禄君柔慢慢的向宋氏走近。
宋雪萍抬手一把揪住耿宁儿的前襟,横眉立目的道:“你想对我如何都行,可你若是胆敢伤了二格格,那即便是一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然而,时过境迁,已然隔了四年之ใ久,嫡福晋又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授意钮祜禄君柔动手呢?
‘噗通’
耿宁儿脸上愈深的笑容,让人甚是毛骨悚然。宋雪萍强压心中的恐惧之感,谨慎的应对道:“我是真不懂,妹妹你到底意欲何为?”
听着耿宁儿心疼的嘟็囔,面上挂着宠溺笑容的白氏并不以为意的道:“听墨玉说你至今未曾给肚里的孩子制衣,方才又在你的库房看到这上佳的红缎,想着也是闲来无事,就拿来给小阿哥做个肚兜,岂不甚好?”
因为皇天不负有人心人!
莲慧转头看向紫菁,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转身向卧榻走去。
“……,”胤禛沉默了一下,松开了手,扶她坐在自己的身侧,叹道:“用膳吧,”此后便再也没有言语。
墨玉瞧了一眼桌上的汤碗,又看向身前的耿宁儿,心中不免感到เ揪揪的痛。格格给人这般的欺负,她却无计可施,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心中发酵,鼻子一酸,这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瞧侧福晋说的,妾身位卑言轻,又岂可与嫡福晋相比肩?”顔上如常般的温婉笑容,垂睑轻抚隆圆的肚子,“虽说眼下妾身有孕在身,却也不及侧福晋您的福气啊,二阿哥,三阿哥都是侧福晋您生养的,您的福气自是妾身不及的,又如何用得着来妾身这里占福气儿啊。”侧首瞟了一眼斜上方的宋氏,“宋姐姐觉得可是这个理儿?”
“罢了,随我去沐浴更衣吧。”慢慢的起身,招手要墨玉到เ身边来搀扶她。还真不是她耿宁儿变的娇气了,而是本就瘦弱的她,如今又挺着个大肚子,着实有些受不住了。
“愚昧无知!你可知晓?如今我可是福晋跟前的红人,福晋的意思我又岂会不知晓?你若是为福晋尽了这份心,她定会放在心里,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再说,我们同一条船上的人,自是要相互照应的,你就好好的把心装在肚子里,放心的做就是了。”
“糊涂!”耿宁儿娥眉紧蹙,自镜中怒视着墨玉。突如其来的呵斥声,使墨玉的身子僵在了原地,手中的角梳自然也落了地。耿宁儿瞧着一脸委屈,眼眶微红的墨玉,心下到也心疼了起来,弯身拾起地上的角梳,置于墨玉的手心中,尔后握住她的手道:“墨玉,我知晓你也是为着我,可你要知晓,荣宠并不一定能够长久ื,而她乌ไ喇那拉氏的位份却是长久的。眼下王爷宠我,自然看我那那儿都是好的,他日若是我失宠了,今日之事就会成为别人打击我的工ื具,所以,即便是眼下我身子多么不痛快,我也不会给人留下口实的,你明白?”
“耿妹妹这是身子不适?瞧着小脸儿,惨白惨白的。”
耿宁儿仰首,看着一脸凝重的墨玉,起身将书搁在小桌上,“何事?”
老九眉峰一凛,低吼道:“你给我住口!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李德全一听这话儿,忙磕头道:“万岁爷,奴才当真不知晓啊,奴才……”
墨玉瞧着使劲巴着榻上木桌,面上的五官恨不能挤去一处的耿宁儿,心里可是又好气好笑的,“格格,不揉,不揉能好的了啊?太医可是嘱咐了,每日至少也要揉上半个时辰的。”
胤祯瞧着如此伤怀的老九,心里不免难过起来,慢慢移到เ老九的身侧,叹气道:“九哥,放了吧。不过是个女人,你又何愁女人啊。”
一听清声音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