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耿宁儿就这样回去自己的居处,那她也就没有所谓的危机可言了。可她心里清楚,上次修溪亭一事,自己不但引起了胤禛的兴趣,同时也引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兴趣,那便是未来的怡亲王——胤祥。
府内的女人们呢,见自家贝勒爷成日忙于公务,是哪一个院也没去,是谁的面也不曾见。且着又到了年下,也就都收敛了些,各自为政的,甚是和谐的过到了腊月二十九,也就是小除夕。
以前的她非常倾慕他,也甚是关注他的喜好,也亲手为ฦ其烹制佳肴,但却从没有想过以这些当做她争宠的筹码。那ว些都是发自肺腑的情谊,只因为她视他为这一生的伴儿,即便是要与他人分享,即便她也会不甘,可只要他心中有她,她便无悔已!
今日所行之事,她本就不赞同。太快与耿宁儿撕破脸面她们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反而会打草惊蛇,使她有了防备。可就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给那个女人分析,告诉她耿宁儿是个多么เ聪明机警的人,拉拢过来有多么多的好处。但她就是被妒忌之心蒙蔽了双眼,非逼着她与宋氏尽快除掉她。
就在钮祜禄君柔瞟向耿宁儿之际,耿宁儿也看向了她。二人四目交接之时,耿宁儿在她的眼中瞧出了熊熊的妒火。
“嗯,那便好,好生休息吧。”
只得闭上双眼,心中默念,“信女墨玉,祈求观音大士垂怜保佑我家格格平安无事!信女自愿缩减寿命,只求菩萨能够保佑我家格格。”
“讨打不成?”说罢,耿宁儿就势要起身向墨玉走去。
耿宁儿紧紧的盯着胤禛,这次是真的在他的嘴角看到了笑意。紧蹙娥眉,心中满是迷惑,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เ?看她抄写女诫?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李淑翠冷哼道:“你会不知道?那东西到你手里也有好些时日了,都不见你吹奏,偏生就这么巧,赶上贝勒爷经过修溪亭,你就吹!还敢说不是早有预谋?狐媚惑主?”
“既ຂ然贝勒爷晚些时候会过来,为ฦ何不见格格有一丁点儿的喜色?”
胤禛低沉沙哑的声音,将一旁石化的胤祥拉回到现实之中ณ。
带这样的强烈意念,钮祜禄君柔进入了耿宁儿的处所——玉琼居。
耿俊荣虽然一身儒雅,可终归是一武夫,又甚是年轻。他是不会细想她传回的消息内里的含意,只会尽心办好她交待的事情,看穿她意图的怕是他那个为官多年的父亲。
还有谁?谁可以为她提供胤禛的准确行程?耿宁儿不停的在冠云台来回踱步,脑中不停的搜索与胤禛有关的人。
耿宁儿的话使胤禟的身子怔住了,浓黑剑眉纠结于一处,“我来瞧瞧额娘。这儿是我的别院,我何时来还需你来过问不成?”
陈瑜脸上的紧ู张表情,耿宁儿又岂会错过。心中暗笑,就算不是你陈瑜动的手,你这副表情,看来也绝脱不了干系。那么幕后到底是宫内哪位贵主儿呢?这是耿宁儿最为好奇的,因为ฦ像宜妃心思如此之深的人,能让她不知不觉中着了道,想必对方的段数更为高深啊。
一切妥当之后,耿宁儿才唤来一直在门外守候的婢女,向她要了一方帕子,将自己的脸遮住,确定无误后,才出了宜妃所在的卧房。
打定好注意的耿宁儿,装出一副怒火中烧,满脸不甘的样子,抬起头怒瞪眼前人。只是,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眼前并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而是一张拉长的马脸,惊得宁儿一下子跌坐于地。
“各位同僚,万岁爷的话,想必大家也都听的明白着呢。如今我们是前有饿狼,后又猛虎啊!为今之计,也只有尽快找出医病的方法,方能ม解我们的燃眉之急啊。老夫决定亲自下到疫区,探查病因,总之是一死,若是去了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幽于房中,耿宁儿不分昼夜查看古籍,尝试了许多种的方子,终是不见成效。眼看着自己与家人在这个封闭的屋内已有七日之久,奈何她就是找不出治愈此病的良方。
清亮的叩头声,一声一声的传入了刚踏入涵碧阁的胤禛耳朵里。他驻身低头看着那不停磕头的背影,一身绣着青竹的月牙白旗装,简单的发髻之上只是随意插着一根银质发簪,白嫩而圆润的小耳垂上,坠了一对儿小巧的耳坠子。
他不禁喃喃自语道:“似乎ๆ太过清瘦了些。”
“是。”
‘嗙铛’
“宁儿?”
正当耿宁儿以为是她听错了,欲收回自己的目光之ใ时,小萝莉眼中一瞬转逝的轻蔑神色,着实惊到了耿宁儿。
耿宁儿在心里默默的提醒自己,往后与兰氏的相交,必得慎之慎已,早ຉ作防备才是上策。只是当下,她耿宁儿人微言轻,是需要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主帮衬自己。
“我怎的胡说,那日我在冠云台喂鱼,倏地想吃酸的,便差ๆ了露双回远翠阁拿些于我。怎的我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回来,想着我也乏็了,就准备回去。谁知我这刚起身,这头就天旋地转的,手脚酸软起来,我正欲扶住身侧的柱子,却被人从后面推倒,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就……就已๐经小产了,嘤嘤嘤嘤……。
耿宁儿笑了笑没有再出声,转头看向榻上的嫡福晋,对方脸上一如平常,只是微皱的秀眉表露了她心中的郁气。
耿宁儿想要问她胤禛的去向,奈何怎么使劲儿就是一丁点儿声音也发不出,只得艰难的抬起自己的胳膊,指着房门。
本是静悄悄的卧房,气氛更是异常的奇谲。正当耿宁儿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启口之际,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卧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