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安静。耳边只听到เ墙上的挂钟不紧不慢地走着所出的滴答声。空无一人的家里让小舒一阵恐惧。她踉跄地将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门都推开,却仍旧没有现一个人,就好像整个世界在瞬间毁灭,只留แ下她,躲在角落苟延残喘。
说了好一会儿,陈管家才挂了电话,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眼睛里是满满的遗憾与惋惜。
响声同样惊醒了浅眠的林崇。
陈管家顿了顿,“我怎么知道?!恶作剧而已,下次小心点就是了!快去干活吧,不然你就等着少爷冲你脾气吧!“
林夫人也是不顾仍旧有些不适的身体,冲上来一把将小小的她搂在怀里,语带哽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几句牢骚你也当真?”
第二天一早,小舒便肿着眼睛将房里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曾经心动过,也想留下的地方后,拿起自己那ว只有些旧的卡通书包,慢慢拉开了房门。
眼泪慢慢模糊了视线,身体也慢慢地变得僵冷,小舒就像溺水的人一般,在经历了慌乱ກ与挣扎后,认命似的选择放弃。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下一秒冷酷的审判。
“那你……”
待看到那条扭曲幽深的伤口时,林先生吓了一跳:“割得这样严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若是破伤风了可怎么好?不行,我要带你上医院,你……”
看着满屋的狼藉,林夫人尖叫一声后冲过来一把抱住林洛,紧张的打量着他,“洛洛,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看来,得找个时间把投篮机和桌式足球给洛洛移过去了。林先生望着天花板想。
林洛勉强地点了点头,呲牙咧嘴地摸了摸头上的包,不满道:“妈妈,很疼。”
林夫人出神的看着那一张张稚嫩却又富有生机的脸,下意识的,便想到小舒那张与年龄不符的冷漠脸孔,微微打了个寒战。
末了,她懊恼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看着满地的狼藉,一脸沮丧与不甘地溜回房间,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直到外面的天色渐渐泛白,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小舒低头不语。
林洛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恼火,快步赶上她后,瘦小的身板挺得笔直,张开双手挡在雕刻精致的房门前,一脸警惕,“你想干嘛?我警告你,这是我家,你没有权利进来!”
站在别墅的大门外,林先生一脸真诚。
没一会儿,院长拿着一沓白纸和一盒画ฑ笔又折了回来。
而小舒也将她的快乐与安慰看在眼里,心里涌过一丝暖流。
对她而言,不论任何地方แ,若是少了牵挂、少了灵魂,那么,不论奢华还是简朴,都像过眼烟云一般毫无意义。也许,今天方将满溢的感情注入,明天便会被无情地赶到下一个陌生的地方。周而复始,再浓烈的感情也会被消耗殆尽,而自己,也会如那被遗弃在岸边的游鱼一般,因缺少生命的氧气而变得奄奄一息。
小舒点头如捣蒜,心里更像添了蜜一般,然后乖巧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林先生离开后,小舒紧ู张地偷偷注意着林洛的表情变化,手指死死扣着衣摆,好像只有这样,她才有站着而不颤抖的力量。就在她以为林洛绝不会轻易饶过自己的时候,他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绕过她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舒一怔,望着林洛决然的背影,心里一阵苍凉。
原来,视而不见的怨恨竟是这样让人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