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律说什么也不放,大手紧紧裹着她的小手,微微力,将她的小手捏的一阵紫,一双厉眼直直盯着她,不清不明地问:“我放开你,你是不是就真的能放得开了?”
街头新开了一家混沌铺子,她还没有去尝过,是兰亭的面食师傅开的,秀秀很怀念那种味道。原来不知不觉来帝都三年了,三年都这么无所事事过过来了,伴随着自己้的黯然神伤与胡律的小吵小闹。人不能回忆过去,一陷入回忆的长河就无法自拔,她缓了缓神。
“准奏。”一句不甚威严更甚威严的话,打断了秀秀的胡思乱想,她正了正身。
胡府是帝都的三大富之一,不过胡相爹爹从来没承认过,这种树大根深的东西,也没必要过分追究,只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就好了。她一向用的心安理得。
“那ว个,美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秀秀两手一拉,将她拉到了身前,凑近她耳边问。搬家时,娘亲苦口婆心地教导她,出门在外嘴巴乖๔一些,不要脸有些,逢男人叫一声哥哥,逢女人喊一声姐姐总没错。
胡律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微微摇了摇头。如今的秀秀就像突然从笼子里放出的猛虎,他有些拿不住势头。再这么下去,原本一女佳人,就要变女汉子了,她要逆天而行,他拉都拉不住。
长靴内藏着一把匕,是赵喻送给她的见面礼物,有些舍不得用。
琼林宴酒至半酣,一派热闹眼风。秀秀有些昏昏呼呼的,却被执意的离朱王爷拉起身,胡律想上前阻止,想了想却没有阻止,她大概想泄一下。今日她心情不好,他说什么,她也决计不会听。
按理说他不是应该将他们两个抓起来,送到廷尉府大办一番么?然后她就在心底苦苦后悔:“啊,我与这个人没有奸情!”当然,这也只是一种说法。
他平素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平日里读书都是默记,只有在教她的时候才会出声,也不会这么เ没有情绪。他总是在她弄乱ກ他的屋子的时候,皱着眉头冲她喊:“秀秀,你这样我没办法专心。”现实与记忆,真是大相径庭,这才是距离。
“咳咳咳,”秀秀亲了亲嗓子:“桃桃,我们去找胡律吧,我好像有些想念他的红烧肉了。”昨晚一番纠缠,咳咳,其实什么也没生,她觉得心情无限好,这次可以主动一点,陪他吃早饭。
闭了一会儿眼,眼睛涩涩的,大概ฐ又是没睡好。
风太大,小姐的话吹得有些虚无缥缈听不清,小丫鬟不敢再问,只模模糊糊听了个影,答道:“嗯,小姐,桃桃也正觉得奇怪呢,桃桃明明是关心小姐啊。”
她没有什么梦游症,她真的是被胡律抱回去的,自己迷迷糊糊被人揩了多少次油,她还不自知。有好几次她明明是知道的,可是胡律的话提点了她,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也一直坚定地告诉自己้,只是个梦罢了,都不是真的。
秀秀点点头:“是呢是呢,韵姐一直都很厉害啊,只是我们太没有眼光而已。”是离朱王爷太没有眼光,曾经有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站在他对面,他没有珍惜,不过离朱王爷好像也是不得已呢。最坏的就是赵喻了!秀秀今天突然就有些讨厌他。
胡律摇了摇头,能够被她这么大方说出来的话,一定不是真的……
胡律见她如此,一手将她轻轻捞起揽在怀中,秀秀也不反抗,任他揽着。还好有个胡律,如果今天他不在,万一自己晕倒在路上怎么办呢?他的怀抱很温暖,比阳光还要暖上几分。
娘亲刀子嘴豆腐心,等韵姐出了嫁,她再嫁了人,也只有胡律娶妻,才能让她略感安慰了。生儿养女一辈子,其实挺不容易的。
赵喻对她这么เ特别,胡律不应该学他,也对她这么‘特别’的,总仗着自己是主人就随便欺负她,欺负女人很有意思么เ?
“今儿个落下清闲,哥哥不在芙蓉帐中度**,一大早跑过来看你弟弟我?果真是应了那句话:‘衣服不如手足?’”离朱揶揄地打趣道。嘴角一动,脑中一阵抽疼,就知道他来了准没好事儿,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既然是位漂亮姑娘,磕痛的头好像没那么难受了。离朱一边接受侍人服侍一边想:既ຂ然是位漂亮姑娘,又一大早的来了他府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出去见她呢?
对付这种人,从来不需要手软,所以她真的直到自己้手软了,才慢慢放开他。
“你,穿上衣服,放火!”
秀秀蒙在被子里乱了呼吸,隐隐觉察到一双大手正在掀被角,她下意识拉了拉,将被子裹得更紧一些,软软糯糯地呻yin一声:“嗯,你们都不要管我,让我饿死好了。”
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她虽柔情似水,但绝不会像这样放纵自己。与她的交往,情浓蜜意时,也不过拉拉手,或在她额际轻轻一吻。她娇羞的模样,也是浅浅轻轻。这大概不是她,她的骨子里,透着相府之女特有的高贵,这决计不是她。
兴许是屋内温润的空气终于将她拉回了现实,秀秀回过神,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额角一阵抽搐,方才或许是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