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远处还看不太清，这会靠近了才发现，徐开慈的鼻头都被冻得有点红了。他皮肤很白，大抵是常年呆在室内的原因吧，记忆中的徐开慈，应该是没那么白的，至少在程航一的记忆里，徐开慈的皮肤没有白得连血色都没有。
室内很暖，就连一向都要多加一件衣服的徐开慈现在也只是随意地在外面披了件开衫薄毛衣。
慌慌忙忙把饭厅收拾好就躲进了自己房间，再也没出来过。留着程航一一个人生闷气。
这样的吵架他和程航一又不是没吵过，每次程航一都会被气得口不择言，讲一大堆这种没用的屁话。
程航一猜得到徐开慈这会应该是在床上躺着的，他身体里好像有一个天气预ไ报的播报器，都不用等雨点子落下来，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开始疼痛。
护工讪讪笑着，连哄带宽慰地说：“是有点早，说是早点去早点回来，不过走之前食材都是准备好了的，我只是下锅弄熟而已๐。他说了今天你想吃这个，他昨晚就买好了的。”
他知道程航一就不是那个老实在家呆着的，能磨着性子陪自己一周已๐经实属难得。
徐开慈点点头，是比刚ธ刚舒服多了，具体有多好过他又说不上来，就这样就行。
程航一就真的很受不了宁望这样，从大学就把盛观南的话当圣旨，现在毕业那么เ多年了还这样。
只是比以前瘦多了，四肢没多少肉，反而是因为一直坐着，肚子上积了一点点软肉。平时也不明显，只是这会带子勒得紧，才能看得出来隐约的轮廓。
那会的徐开慈还是音乐学院里远近闻名的好大一只花孔雀，是真的字面意思是上的好大一只花孔雀。
程航一转着眼睛想了半天，就没想起哪有什么面霜。
是程航一回来了。
他还是挺害怕徐开慈又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这会低声嘀咕着，语气里全是抱怨：“坏毛病，在家不穿鞋袜，洗了澡也不把头发吹干，回头又感冒。别ี乱ກ动，给你吹头发呢。”
徐开慈一直在甩头，动作不大，但总是妨碍程航一。
应该是最后用花洒冲身上的时候耳朵里进了点水，这会徐开慈觉得自己耳朵里朦朦胧胧的，听什么都不真切。
头顶的头发已๐经干了，只剩ທ发梢还有一点不多的水汽，他实在不喜欢吹风机发出的动静。
“别吹了，不妨事。”
程航一没听到，他的思绪又飘得很远，怕是灵魂早ຉ他身体一步先回到了那座遥远的小城市。
徐开慈皱着眉，不耐烦地又轻斥了一声：“傻了么เ？别吹了。”
程航一的魂儿这才回来，他收起吹风机，站在徐开慈的身后愣着没动，不知道要怎么เ开口。
徐开慈就算再没眼力见，这会也察觉出来程航一肯定有心事，他转动轮椅，与程航一面对面歪着头问他：“说吧，你肯定有事，别ี憋着了。”
程航一没搭腔，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徐开慈又凑近了些，颤颤巍ณ巍地抬高手臂去蹭程航一的腰，“说吧，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哥……”程航一捉住徐开慈的手，捏着他软软的掌心。他更不敢随意开口说什么，不知道徐开慈口中的猜到เ了，是猜到什么了。
徐开慈挑了挑眉，含笑着自顾自说道：“刚ธ刚接的电话，是你高中ณ还是初中的同学吧？要是是祁桐或者别ี人，你早就说是谁了。是叫你回家的么？是约你出去玩，还是问你去不去贺乔迁？回来就有气无力地叹了好几声气，怕是问你去不去孟新辞家吧？”
……
那ว么明显么？
程航一觉得自己还行吧，没表现出来啊？
他的脸微微有点发烫，想为ฦ自己开解几句，却又发现徐开慈每一句话都戳到了他的要害，根本无从辩白：“不是……哥，是他们都好久ื没见我了，想趁年假约我见一面，你知道的，我和高中ณ他们几个感情都还行。”
徐开慈没表现出来什么不悦，反而笑得明眸皓齿。他点点头，一副我明白、我理解的样子说道：“是啊，你们感情挺好的，大家现在那么เ忙，想抓紧机会聚一聚很正常。”
“那这么说你同意了？”程航一没想到徐开慈这回能那么เ通情达理，他半蹲下来一脸欣喜雀跃地看着徐开慈。
可下一秒，徐开慈的笑就凝在了脸上，眼神转为ฦ凌厉，“三月，你说叫什么周鑫磊结婚，你去了，我没拦着还给你准备了份大礼。五月你说你要带你妈妈去旅游，可你蠢，朋友圈忘了屏蔽我，又被我发现了。还有九月……”
“你怎么又来了！我都道歉了，你怎么还这样？”程航一就知道不能高兴得太早，徐开慈怎么เ可能ม那么容易放过他。
徐开慈没管他，还在接着数：“九月，你说你去北京，十一月，你说你在成都，还有这次回来前，你说你在……”
程航一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原本还拉着徐开慈的手，这会一下子站起来，愤怒地甩开徐开慈的手，也不管徐开慈能不能把手再缩回去。
“你有完没完？我说了我在北京就真的在北京，怎么เ？你还要我把证人拉出来让你好好审审吗？”程航一身体健全，他生气的时候嗓门很大，惹得徐开慈微微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