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程航一自己้也很烦躁,每次看到徐开慈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冷汗顺着额头流进发丝里,他就会想到才出事那会躺在床上的徐开慈。
护工把早ຉ就热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招呼徐开慈吃饭了。今天因为ฦ早上徐开慈一直在和朋友说话,护工没敢打扰他们,这会只能早ຉ餐和午餐并一起吃。
徐开慈眨了眨眼睛,心底舒坦了一些。
“这样舒服些了吗?”
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程航一很自然地掏出来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
程航一平时也偶尔抱着他站起来过,但这样的还没见过。这么เ笔挺地站着,程航一一时看得都有点怔住。
记忆里好像刚ธ和徐开慈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自己手上还没这么เ个东西。
他侧头嘴唇能刚好贴住程航一,这么多年来程航一乖的时候总会贴心一点,知道徐开慈能动的地方不多,所以总会把自己主ว动贴近徐开慈,方便徐开慈能不用费劲就能亲到他,摸到他,揽到他。
“醒了?你先出去,早饭马上就好。”程航一回过神来,不敢再乱ກ想。怕徐开慈又察觉到什么,赶紧让他先出去。
程航一其实说得也没错,两ä个人过日子,总是有个人来监视着一举一动有什么意思?
过日子嘛,吵吵闹闹总是有,可传到父母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梅静会觉得程航一没有照ั顾好他,徐春晔又会觉得他活该。
徐春晔总是会把“徐开慈我看你迟早ຉ要后悔!”这句话挂在嘴边,他一直在等着徐开慈后悔那天,等着徐开慈走投无路回到家门口,伸出瘫手敲开大门。
这样徐春晔就可以居高临ภ下地训斥他这些年做的孽障事情,然后再扮演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
可是徐开慈好像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包括到今天,他变成一个连吃饭都需要别ี人帮忙的瘫子,他也从未觉得自己有错。
没有错,何来的后悔。
更谈不上知错悔改。
他不后悔非要学二胡,不后悔坦白性取向,更不后悔的是瘫痪后执拗地和程航一搬出来。
徐开慈小的时候,他是跟着外公长大的。
那ว会梅静还处于半隐退状态,偶尔还是会有剧本找上门。徐春晔的幕后事业则ท如日中天,话剧和电影连轴转,最高纪录一年拍了五部电影,两部话剧,是圈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
夫妻俩实在没那个ฐ闲工夫,去照顾一个ฐ什么เ事情都需要操心的小孩子,只能把徐开慈扔给已经从文工ื团退休的外公。
小小的徐开慈就是在那会爱上了民乐่,他弹过中ณ阮,吹过笛子,连琵琶他都能弹一点简单的曲子。
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二胡。
喜欢就愿意钻研,起初只是因为外公房里有这些乐่器,他感兴趣外公就都交了点,反正爷孙俩在一起,就当一个ฐ消遣。小孩总是无邪ิ又认真,虽然练琴的时候手指头总是很疼,但也每天咬着牙一脸认真地端着二胡一练练好几个小时。
他那ว会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消退,一脸认真的样子,再配上他眉间那ว点隐隐约约的红痣,看着就觉得像画像上的乐童小娃娃。
后面徐开慈的外公才发现,自己的小外孙哪里只是简单地感兴趣,他是真的喜欢。
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教徐开慈了,外公帮徐开慈重新买了一把二胡,带他找了一个专业的老师送他专门学习。
大概是他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四年级都还没有上完,徐开慈就已经把音乐等级考试考完。只是他压根就没有把这个当成是兴趣,一直都觉得二胡这门乐器,是他要一辈子追随的,甚至幻想过要以二胡为自己的职业。
在梅静把徐开慈接回家的时候,徐开慈已经学了快一年的一对一课。
他兴致冲冲地把自己在市里拿的奖状给徐春晔看,期待着这位陌生又熟悉的父亲给予他肯定,给予他褒奖。
可徐春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错,随后就把奖状和奖杯搁在了桌子上,不再提关于二胡的只言片语。
终归那会还是孩子,对执念要得到的东西总是会直截了当地问:“爸爸,你不表扬我吗?我全市第一呀,同一个老师手底下的同学都很羡慕我呢!”
徐春晔转过身来,对他说:“一个ฐ二胡比赛罢了,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你也要到好好学习了,这些没用的事情没必要那ว么上心。你可是我徐春晔的儿子,以后怎么可能仅仅只是拉二胡?”
徐开慈突然觉得好像没什么เ话说了,一句想说的都没有。他今年十三岁,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他是国民女神和大导演的儿子。
他唯一能ม拿得出手的,就是他这张远超同龄人样貌的脸,还有就是他一日也不敢懈怠的二胡。
现在属于星二代的光环还没享受到,枷锁倒是提前套上来了。
从那会开始,徐开慈好像就没有寄希望从父亲那里,得到过什么支持和鼓励。
既然他喜欢和热爱的事情和父亲期许的并不一样,那ว就没必要再去争取什么东西。
还好徐春晔依旧很忙,家里只有还算宽仁的梅静在,就算他连着练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