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浩然脱下了运动鞋,细心地检查了一下,“还好啦,只是普通的脚踝扭伤,回去敷点正骨水就没事的。”
廿二
突然之间,吉他“叮”地一声戛然而止。吉他的第二根弦断了。书上说,断了的弦代表乐神的哭泣。
jenny在一旁忍不住发出黄莺一样清脆的笑声,她豪放地搭着逸白的肩膀,“我说逸白呀,你女朋友真好玩。”
“是呀,婉婉,我对你的爱像明亮的月光一样,无微不至地照亮你的夜空,却仍然给你无限无边的自由。”
逸白尴尬地告别了阿皮,扶着受伤的婉婉离开现场。
“好不好嘛,班长,我下次一定不说你是小狗钻洞啦”
兄弟爱人白驹过隙
“一个打十个哈哈,关羽在世耶”
有一些女生在长辈的陪护下来小河游泳,她们的身材还没发育成熟,像青涩的豆芽泡在清澈的水流里,浸湿的裙子像荷叶一样漂浮在水面。那时候的小县城,小女生还没有流行穿游泳衣。
人总是徘徊在现实与理想之ใ间。
李安。四川人,个子矮小,院足球队超级后卫。
林云飞。本地人,学生会副主席。
王伟。北京人。校诗歌社的重要成员。
还有平易近人的逸白,他是这一届考进来分数最高的。而且在宿舍里总是帮忙提开水,扫地,做卫生,和周围的人关系融洽,彬彬有礼,大家都很喜欢他。
逸白早晨六点准时起来,一边听着耳机里的voa,一边就着豆浆馒头,面带微笑地走过人才济济的群贤楼;课余捧着一本诗集坐在绿树如荫的钟美林广场,听听鸟鸣,闻闻花香;最喜欢去的地方แ是芙蓉湖,清澈明丽,让他回想起家乡的那条河和与河有关的记忆;偶尔也去厦大水库,扶着白栏杆在堤坝上看山光湖色,年华逝水。
逸白一周打一次电话给婉婉,她总喜欢絮絮叨叨地说个ฐ没完。
“逸白,我说了不许吃醋噢,今天德语系有个男生用中英德三种语言给我写了封长达十页的情书”
“逸白,今天我在学生街淘了件进口打折的裙ำ子,有漂亮的褶皱和印花。咯咯,改天让你看看我的风姿绰约”
“逸白,恭喜我吧,上周参加英文电影乱ກ世佳人的配音得了第二名呀,那第一名说的结结巴๒巴肯定是暗箱操作”
逸白总是耐心地倾听,在电话那头偶尔憨厚地笑笑。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谈起浩然那个流浪ฐ远方的男儿。
“婉婉,他昨天给我打了电å话。他叫我也问候你。”
“是吗他现在哪里”
“他们去了一趟贵州,看到了黄果树瀑布。然后又折回杭州西湖取道上海,因为jenny身体有点不适应,她想回把浩然带回上海见见她的家人。”
“哦,那他们还会再走吗”
“一定会的。我太了解浩然,他决定了一件事就不会改变。”
每次到最后都是婉婉说,“你挂吧,以后少打电话了。长途很贵的,我知道你想着我。”
逸白都要和她谦让一番谁先挂断ษ,每次最后总是逸白退步,依依不舍地放下听筒。六个人属逸白用电话的频率最少,但每次他的通话时间却最长。每次打完电话都要托张亮去电讯市场为他打听最近打折的i电话卡价格。
忧愁的思念像一条弯弯曲曲的电话线,把牵挂的心紧紧纠缠。
兄弟爱人宿舍成员
廿七
其他五个宿舍成员里,曹正楠是艺术型的,张亮是电å子型的,李安是运动型的,林云飞是政治型的,只有王伟和逸白是文学型的。
他们也走得最近。有时逸白会把王伟当成是浩然在大学里的一个影子。他出生在首都北京,器宇不凡,深受古老文化熏染,讲一口地道的普通话,偶尔几句王朔式的痞子俚语能把全宿舍逗得合不拢嘴。
六个人里一半以上有女朋友,曹正楠是钢琴高手,经常参加外面的活动演出,是一个“花花公子”;张亮的女朋友在上海交大,每天晚上准时在网上视频一下;林云飞的女朋友就是院长的女儿,看来他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还有就是逸白,也有一个牵挂在心的婉婉。只有木讷寡言的李安和孤芳自赏的王伟还是天天唱着林志炫的单身情歌。
“王伟,你的诗写的那么เ好,文学社里一定很多女生喜欢你吧。”逸白平常喜欢和王伟在学校里散步。王伟长的也很帅,尤其他的鼻子十分像欧洲人,逸白一看见就会想起浩然的样子。可浩é然却比他更多了几分深沉与忧郁的魅力。
“不是呀。她们都以为ฦ我们写诗的精神有问题呢。”王伟苦恼地说,“其实我们只是选择一种最适合心灵倾诉的方แ式呀。”
“没事,希腊的大哲学苏格拉底生前也不被认可,甚至被法院判ศ处死刑,但后来的人们却都承认了他是希腊哲学的伟大人物呀。”逸白微笑着说,“呵呵,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你等等吧,总会遇见你喜欢的女生的。”
王伟淡淡地笑了笑,“但愿如此吧。对了逸白,有兴趣加入我们的朦胧诗社吗”
“什么我不会写诗呀,以前发表的豆腐块更不值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