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澄不知道陆寒看出了她的假装,小脸微红的接过陆寒手上的茶盏,嗓子也咳得有些破了:“小叔叔久等了,多谢小叔叔关心。”
若是让她知道现在大臣们对她的评价,她是断断睡不着的。
太后叹了口气,抬起玉手替顾之澄揉着太阳穴,但口风却没松:“澄儿,早ຉ朝也左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你撑一撑,便过了。你若是不上朝盯着,由摄政王一系的人在朝堂之上独大,也不知会出些什么เ胡作非为ฦ的岔子。”
顾之澄悄悄松了一口气,有时候母后对她寄予的厚望,真如同千斤重石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顾之澄体弱畏寒,每年这个时候,总要大病一场的,又怎能再抵抗得了那ว般重的药。
顾ุ之澄轻哼一声,唇角抿出一抹疏离之意:“不劳陆爱卿费心,朕身体甚好。”
第1章
尤其在死过一次的她面前。
顾之ใ澄叹了口气,可惜这世上其他人都未体验过死亡的感觉,更是不明白这世间的事,除了生和死,其他的都算是闲事。
所以也许,这场权力争斗的漩涡中,就只剩下她这么一位闲人了
只是不知母后的气何时消。
顾之澄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做了些梦。
仍旧ງ是关于陆寒的梦魇。
梦见他捏着她的下巴๒灌她的药,还梦见他冷笑着把她掐死在龙椅上,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却惊得她出了一身薄汗。
耳畔传来翡翠温和的声音,“陛下,该起了,摄政王过来了。”
顾ุ之澄惊惧地坐起来,梦里梦见他,就连醒,也是听着他的声音醒。
顾ุ之澄心有余悸地让翡翠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手心却仍旧是一片濡湿。
唉,不知何时,才能远离这个可怕的人。
今日是顾之澄的生辰,可她仍旧不得闲,陆寒还是下了朝便过来了,似乎还是打算一如既往地跟她“汇报”朝堂上那ว些复杂的事儿,欺负她年纪小听不懂ฦ。
顾之澄有心想偷懒不见,正好找了自个儿生辰的借口,可又怕惹恼了陆寒。
所以还是只能不情不愿的洗漱更衣,去了御书房见陆寒。
顾之澄像往常一样,踏进御书房后便坐到了椅子上,和陆寒之间隔了一张长长的紫檀木雕云纹条桌,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才觉得心里能ม稍安定一些。
而且坐着的话,就算腿软也无妨。
陆寒今日依旧穿的一身墨色蟒袍,腰间系着墨玉色蟠螭形佩,脚底是一双石青色缎绒云纹头尖底靴,整个人从上至下皆是深色的打扮,好看的眉眼也深邃如许,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虽好看,似深渊,如梦魇,看得顾ุ之澄又觉得胸口窒了什么东西似的,喘不过气起来。
她连忙垂下眼帘ຈ,纤白的指尖摩挲着桌沿那一枚枚精巧的祥云雕纹,准备听陆寒说话。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陆寒居然往前一步,放了个什么东西在桌上,“微臣恭祝陛下生辰快乐。”
听到陆寒沉冽的嗓音,顾ุ之澄微微一愣,抬眸看到一只白玉五蝠团寿纹圆盒放在长桌正中间。
这圆盒的白玉无暇剔透,刻๑着团寿纹,四周围着五只展翅的蝙蝠,还雕琢着华盖、伞、花、罐等八吉祥的图案,手艺精巧绝伦,光是这圆盒瞧起来,就已精致无比。
而这却仅仅只是用来装ณ生辰礼的,可见这份生辰礼ึ的珍贵厚重。
顾之澄盯着这圆盒怔忡了半晌,上一世她办了生辰宴,大臣们都送了贺礼ึ,陆寒送的贺礼也在其中ณ。
当时田总管呈给她看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么个圆盒。
但她原本想到陆寒就头疼,更别提有什么兴趣去看他送的贺礼了。
所以她一并让田à总管全收拾了,放到她的私库里去。
年年生辰,年年如此。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陆寒送她的每一份生辰礼直至身死,她都未曾看过。
没想到เ重活一世,这头一回的生辰,收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生辰礼,就是陆寒送的。
但顾之ใ澄却没对陆寒送的贺礼有何期待。
她与陆寒,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他送的贺礼,她定是不喜欢的,却偏偏待会还要装出一副欢喜的模样来讨好他。
唉,人生艰难。
顾之ใ澄小脸扬了扬笑意,心里却是不情不愿地将身子往前挪了挪,因为她身子矮小,所以只能踩在椅子上踮起小脚半趴在书桌上才能去开那圆盒的盖子。
看着顾之澄这杂耍似的动作,陆寒原本想提醒她身为天子需时刻注重自个儿的仪容,但想到เ今日是她的生辰,且又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向来冷心冷情的陆寒眸光微闪之后,不动声色地往桌侧移了移,做好她随时会摔下来好接稳她的准备。
顾ุ之澄并没注意到陆寒的小动作,她的注意力都在于如何维持平衡上。
终于踮着小脚颤颤巍巍地把那白玉圆盒打开了,顾之澄和陆寒同时各自悄悄松了一口气。
看到圆盒里头是什么东西之ใ后,顾ุ之澄的眼睛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