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树伸手搂住他,凑到他耳边:“小妹还差一年便可及笄,哥哥可是看上她了?”
聂清树接过袍角,却没有照做。
她说这话时,故意用了点气音,声音听上去虚虚的软软的,仿佛春风里摇曳的嫩柳一样,妩媚得浑然天成。
李婵迟疑了一下,还未说话,有女修已转移了央求目标,对着站在末尾的聂朗求道:
队里皆是长生门筑基巅峰以上的弟子——包括容颜尽毁的三师姐余文芳,以及口不能言的大师兄秦代轩。
“这三年里,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聂朗忍不住自我反思,“上天难得给你一次重活的机会,你就用来养育你的仇人,让他一帆风顺地成长为人,再一剑杀了你么?”
最奇葩的要数四了。
因为ฦ美人的姿态实在太美了,谁都不愿惹美人不快。
两日后,五行峰。
“那我们来打一架吧!”
令她稍觉安慰的是,羽槐上人并非看不起她的出身,才未收她为徒,而是没有收徒的打算。
聂朗:“你不是说你不活了么?”
“怎会如此?”
聂朗面无表情道:“喜欢他又如何?”
女子眼中瞬间涌ไ出惊喜:“堂兄看我如何?”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这话太过直白,又柔声补充道,“我……我并无他意,只是仰慕堂兄已久ื,想一直陪伴你左ุ右……”
他焦虑思索一会儿,一咬牙冲上前,准备用蛮力让聂朗承认使诈,谁知这时突然有人出手,稳稳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有人忍不住问道:“你倒是说啊,卖什么เ关子!”
这一次的桃源城,与上次有一些不同。
城门外,几株如绿波荡漾的柳树毫无征兆地秃了头,只余下几条光溜溜的枝桠,萧瑟万分地裸在空中,而城中也一改之前春色满园的景象,空荡得近乎冷寂。
仿佛倏然之间化为了一座……死城。
聂朗眉头抑制ๆ不住地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细弱的哭声,十分压抑地低声饮泣着,如同悲痛之下不能自己地抽噎,一声一声,直击人心魂最柔软之ใ处。
聂朗循声找去,便见一美貌女子伫立在街口,用手捂着脸,不停流泪。
女子听见脚步声,并未抬起头,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公子……公子莫这样瞧奴,奴仅是在城中迷路了……容奴哭一会儿,泄完便好……”
聂朗没答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女子像是有些害羞,换了个方向继续哭:“……公子这样瞧奴,是觉得奴长相丑陋么?”说到此处,她话音一哽,嗓音略显惊惶地劈开,“奴并非有意吓到公子……还请公子原谅奴!”
聂朗:“……”
他根本看不见她长什么样。
不过……
聂朗目光一凝,正要走上前仔细一看,忽然,一只修长的手覆上了他眼睛,紧ู接着聂清树极具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哥哥在看什么?”
又来了。
聂朗:“………胡闹,放手。”
聂清树闻言眼神一暗,凑得近了些,声音极轻极轻地说:“哥哥不回答……可是在害羞?”
——纵他心中知晓,那ว女子乃为阵法虚构,也还是不能忍受聂朗的目光盯着别ี人。
哪怕那个人根本不存在,哪怕盯着的时间仅有弹指一瞬……都不行。
此时女子的饮泣声渐渐停了下来,仿佛很困惑为何无人继续看她了。她手指不由悄悄挪开了一条细缝,像是要从中ณ窥探外面情况——
聂朗听女子哭声一停,心里便生出不好的预感,当机立断ษ扯开聂清树的手,翻腕一挥剑,凌空朝女子方向斩去!
电光石火间,只见女子手指才挪开了一条小缝,还未来得及睁眼望外,便有一道亮白剑光轰然将她拦腰劈碎!
是,碎了。
如同一泓如镜般平静的水面,表面上看去质坚平滑,实则轻轻用手指一按,就碎了个ฐ干净。
“锵!”
聂朗反手收了剑,仍有些后怕,冷汗几乎成串从他鬓角滑落。
他低低喘息了几声,才说道:“你可知方才险些成石?——若我未猜错的话,那女子应是桃源城中最常见的‘石女’,以哭声诱人,如无人看她,她便要睁眼看外,而与她对视者,皆会化石,直到三五年后,方可复原为人形。”
聂清树的关注点永远跑偏,他想了想,微微一笑问:“若我成石,哥哥会救我么?”
聂朗心想:“刚刚肯定是吃撑了才会对他说那一番话。”面上嗯了一声,转身去寻李婵等人的踪迹。
聂清树眼睛一亮,像是又现了一个新句式,愉快地取代了之前的“舍命”,一路上问得聂朗头疼欲裂。
到เ最后,后者实在忍无可忍,脚步一顿,冷冷斥ม道:“安静。”
……聂清树就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前方แ又出现两名容貌绝艳的女子,披着肥大而不合身的长袍朝这边缓步走来,因衣袍过于宽松,反而衬得她们腰肢更加的纤细,光是远远瞧着便不足盈盈一握,更不必谈亲手覆上去。
两女边走边谈笑,一直走到聂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