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崇远笑了:“怎么着?不高兴了?我下午确实有事儿,要不就提前过来了。”
后来蒋息无数次这么问自己้。
蒋息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说:“裴哥,你载谁跟我没关系。”
副驾驶座上的人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感慨说:“这男人哈,还真是冷血,当初盯着你想x的时候,恨不得金山银山往你身上砸,x够了,又嫌腻乎了。”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愚蠢天真,然而就在他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接到了裴崇远的电话。
蒋息站得笔直,没做任何反应,但心里却开始涨潮,恨不得抱着裴崇远一起从巨เ石上面跳进汹涌的海ร底。
洗完澡的蒋息看了一眼挂在那里的浴ภ袍,想了想,没穿。
“嗯?”
“刚上大学就是这样的。”裴崇远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刚离开家,不适应,慢慢就好了。”
蒋息要打三天的吊瓶,裴崇远甚至没和他商量,擅自做主,决定每天接送他,陪他打针。
这太双标了,他自己都清楚。
爱怜?
可是他却莫名屈服于裴崇远的强势。
“息哥咋了?”佟野站在他们宿舍正中ณ间,看着蒋息昨晚回来后随手乱丢扔在桌上的衣服裤ไ子,“昨儿喝大了?”
“刚才我去洗漱,没听到电话响。”
“行,回去吧。”裴崇远说,“到宿舍了告诉我一声,早点儿睡觉,别熬夜。”
回头看他的裴崇远也笑了,是那种打了胜仗的得意笑容。
两人对视的目光在暧昧的酒吧灯光下藏匿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暗示。
还是那套动作,裴崇远又盯着他看了一遍。
蒋息说:“下周我们系有个晚会,我们乐่队会上台,你去吗?”
他命令似的口吻如果是别人甩给蒋息的,蒋息绝对调头就走,可裴崇远对他来说,竟然有种莫名的威严,让他不得不服从。
裴崇远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看任何人都没有冲动,跟看猴子无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好看的猴子跟滑稽的猴子。
转过来时,一张名片递在了他面前。
蒋息礼貌道谢,伸手接咖啡的时候刻意小心不让自己冰块一样的手碰到对方。
“息哥。”
对于这所谓的晚会,蒋息其实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裴崇远说话了,他就点了头。
两人回了活动中心,裴崇远贴着笑脸跟蒋息说话,蒋息始终板着一张脸不看他,但心还是靠近了对方。
门口学生会的男生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两句,把被推开了的门又给关上了。
这是他们学院的晚会,各系各班都得参加,台上这会儿正演小品,没什么意思,但台下的观众们竟然十分配合,偶尔爆笑。
蒋息带着裴崇远往里走,快到自己班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没带他过去,而是转向最后面,距离舞台非常远,已๐经没有了观众席的空地。
两人身后就是窗台,能看到外面空旷的校园。
裴崇远的心思也不在看晚会上,这东西对他来说更没意义,他只是因为ฦ错过了蒋息的演出在愧疚,想着在这儿多陪陪他,也算是弥补。
蒋息靠着后面的暖气,手搭在上面,望着远处的舞台发呆。
“小息。”
裴崇远的声音让蒋息顿时绷紧了神经。
他终于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对这个人生气,再怎么暴的脾ຆ气,见了裴崇远,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一物降一物吗?
蒋息觉得自己有些陌生,他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今天真的很抱歉。”裴崇远说,“我明知道这场演出对你很重要,应该出来得更早些。”
他的语气很是诚恳,诚恳得甚至有些卑微。
蒋息见不得他这样,他应该是高傲的气场全开的,就算是两人温存时刻,也是有力道的温柔。
裴崇远一低头认错,蒋息立刻๑心软。
他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เ魔,怎么เ就对裴崇远这么เ无力抵抗。
“也没有很重要。”蒋息说,“不过就是学校的一个小演出,无所谓。”
他话是这么说,但裴崇远知道怎么เ回事儿。
“总之这事儿就是我不对,你不高兴了,打我骂我都行。”
两人站的地方光线很暗,如果不是刻意看他们,没人会注意这里。
裴崇远的手探过去,覆在蒋息的手背上。
“你罚我吧。”裴崇远说,“想怎么罚都行。”
蒋息感受着对方手心的温度,没动,也没说话。
裴崇远心里清楚,蒋息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惩罚”,小男孩,能有什么花样呢?
“裴哥。”过了好一会儿,蒋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