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蛋迟疑了一下,二蛋先点了头,声音响亮,“香!”
这得多少钱?
她就站在门口,没有丁点儿请刘桂芳进来说话的意思,不骄不躁,不羞不恼,说话的调调听在刘桂芳耳朵里,却是十足的挑衅。
追求灵魂契合,想要相濡以沫,羡慕白首偕老。于是结婚这件事,看起来很容易,但却又不容易。
苏青湖是不知道她的“借力使力”在俩兔崽子眼里变成了不要脸,要是知道,肯定得呕出两口血。
大蛋二蛋眉毛瞬间拧起来,紧紧抿着唇,死死盯着苏青湖。
对于一个女大学生来说,无非是从国家补贴里节省,还有就是给人当家教。
说着往前走了两ä步,又停下,回头冲犹疑不定的两人一笑,极为温柔说:“对了,忘告诉你们了,这肉什么时候买我说了算!”
苏青湖是正正经经的大学生,接受的教育都比别ี人多,在她面前,他得讲素า质。
丢了面儿,张东胜正要找场子,嘴刚张开,大蛋和二蛋带着五六个人呼啦啦冲过来了,带起的尘沙直冲面门,叫他不得不迅速闭上嘴巴。
张主任收了脸上的笑,“国家给你们的福利不是让你们这样用的。”
大蛋开口,“去年和今年的还没有吃。”
他们没有肚子疼过,那ว个女人只最初ม给他们吃过,后来就再也没有给他们买过。
苏青湖点点头,没说什么,只盛了粥,一托盘将三人的饭菜端起,招呼俩孩子拿好筷子,一起进了客厅。
这个院子属于归还之物,里面容易搬动的家具早ຉ已经没了,现在客厅里唯一的一张方แ桌是新配的。
如果所料不错,是陈列ต离婚之后搬进来,无奈之下重新า添置的。
“问你们一个事情,你们之前住的地方,有没有电视机?或者,有没有什么家具?比如说桌子椅子什么的。”
二蛋回答得干脆:“这些你都别想啦,啥都没有!没有电视机,也没有桌子椅子,就是大米,也没有剩下一粒儿。”
苏青湖默。
大蛋:“都被那个女人卖了,在她跟我爸拍电å报,叫他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卖这些东西了。”
她说这些都是爸爸欠她的,她付出了四年的青春,跟守寡一样带着两个孩子,这些合该是她的。
爸爸回来之ใ后,并没有追究这些,应当是默许了。
想到陈列,大蛋忽然没了胃口,看着苏青湖的眼神逐渐犀利,像是在审视什么,也像是在权衡利弊些什么。
苏青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明白了,就是说这个家想要摆放点什么เ家具,必须掏钱自己买。
吃过饭,苏青湖让两ä个孩子去洗碗,顺ิ便烧一锅热水。
等水烧好,她兑好凉水,确定温度没什么问题,才一指那个略๓大的脸盆,“家里没有洗澡盆,今天就算了,你们兄弟俩互相搓背,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换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就要么在院子里玩,要么去休息。”
八九十年代,洗澡盆不常见,一般都是家里洗衣服的大红盆给兑好水让孩子洗澡。夏天就方便多了,直接一脸盆一脸盆地冲澡,除非为ฦ了给孩子降暑热,一般真不让去洗衣服的大红盆里泡着。
不是怕人有事,而是怕大红盆被孩子给弄裂。
大红盆金贵,男ç人又没那ว么细心,这院子里除了一个脸盆,就没有别的什么เ盆子。
原身洗脚还是直接脸盆接水往脚上倒……
这操蛋的世界!
大蛋对苏青湖是很好奇的,就连让他们用温水洗澡也是。
在夏天,一般人家里面,让孩子洗澡一般都是用冷水,再不然就是上午的时候晒一洗衣盆水,等到下午或者晚上,家里谁冲澡谁舀一盆。
她比他预判ศ的还要讲究,甚至比城里出身的那个ฐ女人还要讲究。
“哥?哥你想什么呢?快给我搓个ฐ背!”二蛋递给大蛋一条打湿了的毛巾,“使劲儿点啊,不然搓不出来灰。”
这段时间家里兵荒马乱的,他和哥哥,也就随便冲冲澡,去去身上的汗湿好睡觉,再多的也没有了。
大蛋回神,见苏青湖去了客厅,忽然低声问弟弟,“你有没有觉得她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二蛋瞪大眼睛,“哥你别吓我!”
不怪二蛋一下子想到怪力乱神,谁叫他喜欢到处跑,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堆?那些老爷子们什么不聊?怪力乱神的最吸引人!
他反正最喜欢老爷子们讲这个!
什么起死回生了、什么黄皮子报恩了、什么เ庙里很灵验了……
反正应有尽有!
大蛋还是压低了声音,一边给他搓后脖子,一边说,“她跟爸刚领证的时候,不爱说话,好像抬不起头一样,说话做事总喜欢低着头,就像……就像气儿不足撑不起来一样。”
大蛋满意了自己的形容,才继续说,“现在不一样了,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做事神采飞扬,像是天上的太阳,又……又不晒人。”
不得不说大蛋的形容很到位,以至于二蛋思维发散了,眨眨眼,语出惊人,“哥,你是说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