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心,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知道就好,你虽然是未来太子妃,但是太子的心可不在你那里,你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如好好收收心,想想该怎么讨好太子,毕竟他才是你未来夫君。”
柳絮如柳叶弯眉,眼睛黝黑,肌肤不似一般姑娘的白皙,是健康红润的颜色,她身上穿着利落的短裙,自带一股英气。
她向来看不惯璟帝连自己儿子都要算计的做派,这里没有外人,她忍不住说上两句。
春杏愣了愣,更加疑ທ惑不解,满头雾水的问:“小姐,那您打算怎么办?”
她的母亲秦氏连忙开口,低眉垂眼的说:“母亲教训的是,我之前一直把他们当做孩子,现在接到陛下的圣旨ຈ,才恍然想起,他们都已经大了,竟然不知不觉到เ了适婚年龄,母亲放心,我日后一定多加管教。”
这种纠缠不清的事,传出去不太好听,大家刚才默契都没有提及此事,没想到就这样被九红豆突然戳穿,不由á呼吸一窒,担心九莺莺闹出什么事了。
……
贺怀翎坐在太子之位,偏偏双腿残废,贺怀瑾身体健壮,却没有军权,也没有太子之ใ名,名不正言不顺,他们二人互相制衡,这就是璟帝想要的平衡,也是璟帝的为君之道。
“赐婚?”春杏一愣,松开九莺莺的裙摆,站了起来。
九莺莺看着他,好像看到小时候的他跟现在的他渐渐重合,不由眼眶发热,以前九玉主动伸出过很多次手臂,她都没有抱住他,后来,她后悔也晚了,再也不会有人嘴里喊着“阿姐”向她跑来。
九莺莺当时名声早已尽毁,根本没有人帮她说话,她骤然失去父亲,悔恨难受,每日以泪洗面,无力去争辩什么,放任大房的人在外面随意诋毁她。
待他们结婚后,她还要另废一番心机,不过她对自己有信心,只要贺怀瑾能做皇上,皇后就是她的囊中ณ之物,至于九莺莺,不过是贺怀瑾人生中ณ的过客罢了。
九莺莺放下香箸,伸出葱玉的手指,指了指屋里的金丝玉翠屏风,又指了指棋案上的碧玉菊棋子,不以为意的道:“那个、还有那个ฐ……对了,这个ฐ香炉也是,这些东西都是他送给我的,送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เ稀罕的了。”
九莺莺见到贺怀瑾,被贺怀瑾轻声细语的哄了两句,不久就消เ了气,她命人来收拾地上的琉璃残渣,这件事便算过了,结果这个时候,九红豆突然冲了上来,攥住她的手臂,假意去拦她。
她没有气馁,再接再厉道:“莺莺,你今天给表哥带了些什么เ饭菜啊?”
她长得本就赢弱,看起来弱柳扶风,现在淋了雨,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看起来倒比九莺莺这个生病的人还要柔弱。
“小姐,老夫人过来看您了。”
她想到贺怀瑾和九红豆,眸色猛的冷了下来,唇角扯起讥讽的弧度。
确实有一张容易让人一见钟็情的脸。
柳絮如看着自己้外甥那张俊帅的脸庞,忽然很担心他婚后会被九莺莺吃得渣都不剩ທ。
九莺莺那个女人怎么比她还不像大家闺秀!
……
九莺莺乘着软轿回到九家,在春杏的搀扶下,走下轿子。
九府门口立着两个面容凶恶的石狮子,左边石狮子旁边站着一位青衫儒雅的公子,那公子五官端正,周身透着一股温润之气,现在正在九府门前来回的踱着步,看样子似乎有什么急事,面色焦急。
九莺莺看着他,脚步微顿ู,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刚ธ看完贺怀翎那张如玉的面容在,再看贺怀瑾这张没有丝毫吸引力的脸,实在是有些无趣。
前世璟帝赐婚后,贺怀瑾任由她哭闹了一天,趁着夜深人静才来找她,没想到เ这一次,贺怀瑾竟然这么快就会来了九府。
看来贺怀瑾应该是已๐经得知了她将八宝琉璃并蒂莲摔碎的事,所以有些不敢肯定她现在的态度,心里急了,等不到天黑,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贺怀瑾抬头,目光撞上她眼睛,眸子一亮,抬腿就想走过来,他走了两步,左ุ右看了看,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的踌躇不前,似是怕招惹闲话,不敢过来。
九莺莺忍不住嗤了一声,若是前世,她一定觉得贺怀瑾是为她着想,真心关心她的名声,所以感动不已。
实际上贺怀瑾在九府门口流连这么เ久ื,路过的行人早就看见了,该传出去的话都已๐经传了出去,他现在过不过来又有什么要紧?更何况这九府里都是人精,估计早就等着看戏呢。
贺怀瑾不过是在她面前,装作一副维护她名声的模样,想让她心软罢了。
九莺莺不想陪他演一出虐恋情深的戏码,率先往府里走,头也不回地对春杏吩咐道:“你去告诉二皇子,若他有话想对我说,不如到เ府里凉亭一叙。”
既ຂ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见面,越是藏着掖着,传出去的话越是难听。
九莺莺上辈子不知道珍惜名声,所以才被贺怀瑾和九红豆处心积虑的作贱,这辈子,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她行得正坐得端,从始至终跟贺怀瑾都没有越轨半步,没有什么เ可怕人的。
贺怀瑾看九莺莺看也不看他,就径直走进了九府,不由愣了愣,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脸色瞬间难看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