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付清和方台一看小师妹皱脸，一听那声痛苦地抽气“嘶——”，他们就知道自己又说废话了……
另一个说：“好好的书不念，净想着钻营这些虚的，笔杆都握不稳的黄毛小儿，还想和刀口硬碰硬？”
东山在善元县东面，是东面群山之首，处在扇缘江下游，往北连绵，走势拔高，过了虎豹山便连成北脉天堑。
只喊了这一句，曹闺再也没了力气，她都不敢哭出来，没法去抹开决堤热泪，她一半陷在死亡的绝境中，一半仰望河堤上的一线生机。
秦杨低声笑了笑，只见巷子两头也走进了四名黑衣人，各个提着刀，蒙着面。曹琳没空和他拖下去，抬手将他敲晕，又与三名工坊弟子前后将曹闺护住：“敢在城里犯事，不会又是劫囚那帮人吧？”
“要没存货了，”裴端搅和桶里的漆，对身边干活的一个学徒说，“该补货了，后天去五谷磨坊交货后，顺便去运河那边的仓库点点货，看看有什么เ缺的，一块上报了。”
“是不是可以动手了，”付清摸摸手指，“听说张老板给的钱不少。”
“好。”其实他有事只要曹闺出了那ว工坊的门，她去哪，钟蘖就去哪。
伙计劝他：“老板！说好了花钱消เ灾嘛！何必气大伤身呢？不过说来也太绝了，怎么之前那个ฐ人说只能ม找三法工坊那ว个裴有原的徒弟来修？有这么难吗？而且，他们工坊的胡途都跑了，老板，这工坊还靠不靠谱啊？”
这么一来，钟蘖又被拜托去盯人。
裴端：“……”
菜鸡叹气，融入墨家真的好难。
曹闺跟着裴端往木匠铺子去，墨香和木香交织，她接过裴端递给她的方แ巾，系在脑后，掩住口鼻。
“这是自然，”伙计自信一笑，“您这回买的什么呀？”
裴有原也正为这事发愁：“我已๐飞鸽传书周边各个墨家据点，盯住胡途。”
“师父……”少年不甘地拽了拽身上的披风，和那中年人抱怨道，“你抢我的人做什么？！我马上就抓住他了。”
恰巧曹闺又是个ฐ强迫症，灌木丛里那个发光的东西一闪一闪的，这让她很难受。
小萝莉齿轮轮贴心且及时地为她解答：
“给你爹上柱香吧。”曹闺朦胧中听到一个女人在说话。
胡途都快把工ื坊里的人都一对一的坑一遍，这仇怨是越攒越深。
裴有原和陈坚随后赶来，救了王问：“胡途去了西北，近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追过去太远，我不放心你们，正好赶上焦炭的货船，回来的就比较快。”
“胡途的动向由巨子堡去探听，大家不要惊慌。”陈坚也说。
裴有原和陈坚的回来无形中让三法工ื坊士气大涨，弟子们干活都有劲了许多，一改前两个月的低迷消沉。
可是裴有原进屋连茶也没来得及喝就念叨起来，长吁短叹：“帮他的人位置坐得太高，敌暗我明，几个据点联合起来都没能拿下他，还损失了几个ฐ兄弟……”
一旁的陈坚肉眼可见的消เ瘦，他一句话也没说，光是那沉默地样子，大家都懂了。
“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的，”见大家都这么消沉，裴有原又说起他的好消息，“秦杨的仇我们是不会忘的，不过有了这么一出，胡途身后那人埋在善元县的暗桩也全被官府清理掉了，大家往后可以安心生活了。”
这对三法工ื坊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了，起码不用对身边的兄弟姐妹疑神疑鬼。
“师父，论文。”曹闺抱着装有论文的纸袋敲了裴有原的房门。
房门是打开的，裴有原在里面安置行李，听到小徒弟的声音，头也不回叫她进来：“本以为ฦ还能与胡途耗一两ä个月，没想到เ他的手那ว么长，千里之外也要给工ื坊加把火，还连累到เ了你家。”
曹闺：“应该的，胡途记恨我和我爹。”
“论文拿来，我看看。”裴有原说，“听闻北方，南边几位王也有了打算，这天下马上就要四分五裂了，胡途的上头不会再让他乱来了。”
裴有原坐在椅子上，将论文粗略浏览一遍后，图文对照着，翻阅她修改过的图稿，如裴端所言，裴有原在浏览这些工图时，也是以看三维模型的视角图为主：“水下的瓦形轴承架底座是为ฦ何？”
开始了，线下答辩。曹闺整理好状态，认真回答：“为了缓解洪水的冲击。”
“刳木中ณ间的槽有什么作用？”
“刳木内表面比竹筒底部ຖ的边角宽大，若不加槽，竹筒底面边角最下方的点会剐蹭刳木内表面，二者摩擦容易消耗材料，故而增大刳木与竹筒的接触面积，延长使用寿命。”
……
“这一段……”裴有原指的是转轴零件图上的阶梯轴。
“两端细，中ณ间粗，是因为水轮是最重的，需要最粗径的轴才能支持它转动，两端与中ณ间形成阶梯，一是能够用来定位两侧轴承之间的距离，二是为了配合轴承的固定，在加工中，可以减少轴承座的材料和加工的复杂程度，为抗洪节约时间。”
“哈哈哈哈！”裴有原放下了论文，又重新叠好了图纸，他没有问轴承的问题，这些内容他的小徒弟在论文里写得非常详细了，“制作时间确实比较紧张，连夜赶工了吧？”
曹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