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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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1月

第二天,走在上学的路上,无意中ณ觉得书包里热乎乎的,伸手进去一摸,原来是两个烤熟了的小红薯。我明白是母亲给的。以后好多天里,我在课间休息时,都能吃上两个ฐ香甜可口的烤红薯了。只是炕上那红薯袋子的体积却越来越小。等到过年时,吃“红薯炸糕”的理想终于变成了泡影。

陕北的冬天没有鲜菜吃,秋季里就得用盐水晻上几大缸菜蔬准备过冬。因此,那时候的陕北,你到各家看看,其它什么也许没有,总少不了几条大瓮雄赳赳地排在窑崖根里。结果,满窑都充满了那ว腌酸菜特有的气味。那时腌的多半是当地一种不卷心的大叶子白菜。陕北老乡把这亲切地称之为酸白菜。这“酸白菜”可是功德不小,多少人靠着它捱过了可怕的饥馑岁月。酸白菜的味道,今天的青年和孩子们也许连闻也不想去闻,但在我的记忆中却是一种很香很令人开心的食物。直至今天,每次回到เ陕北,还求母亲设法找点酸白菜来炒着吃一顿解馋。把那种酸菜用葱花一炒,下在小米汤里再煮几块芋头做成混饭,你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三九天吃了会浑身冒汗,连脚底板都是热乎乎的。

我们谈到“饥饿”,几乎ๆ每个人都可以讲述一些自己的经历和故事。而那些经历和故事,有许多在今天的青年和孩子们听来,简直不可思议,甚至不可相信。我们感谢饥饿,并不主张再去过那种令人饥肠辘辘眼冒金星的饥饿的日子9而是感谢它使我们在艰苦中逼出了一副能承受任何酸甜苦辣的肠胃和一种能够吃苦耐劳的品格。我们诉说饥饿,并非要埋怨什么怪罪什么,而是为了我们的青年和孩子们的成长。他们没有饥饿的体验,当然也就很难理解我们的境遇。但我总以为讲一讲过去的事情,总比不讲强些。譬如我的女儿就很喜欢听爸爸讲小时候的故事。有些饥饿的故事,甚至使孩子感动得掉了眼泪。真的,在陕北教书的时候,当我把其中的一些情节于写作课上讲给高中学生们听时,许多学生都感动得流了眼泪。看来,不时地讲一讲困难的日子里那些艰辛的生活故事,对于我们的青年和孩子成长,总还是有些益处。

晚年时期病魔缠身,时间显得越宝贵,他还时常把大量的时间花在为ฦ新人修改稿子,为ฦ新作写序上。这种人梯精神,的确难能可贵,感人至深。

“你的文章我读了。《秦柏风骨》这标题好。写的很有激情,陈元方的事迹也很感人,眼下这样的文章太少了。”

1991้年1月12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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