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阙心中隐有猜想,她看着喻殊,很认真地问他:
百音阁殿中整日点着的安神香的味道。
但此时此刻๑,面对祁沧的问题,她勾了勾嘴角,轻声答道:
如今三皇子祁沧襟怀坦荡,反倒显得九阙心怀鬼胎,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如何与他相与。
江锦虽是三皇子的侍从,办事向来得力,但平日很少与女子接触,在女子面前倒是难得的老实刻板,如今九阙语气娇蛮地这么反问他,直接就把他唬住了。
如今她笑,他知道她是在蒙混过关。
当喻殊对九阙说好听的话,哄得她开心的时候,往往预示着云雨将至。
“你还真把我当臭棋篓子了?”她不依不饶地站起身,往他怀里一坐,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我下棋是你教的,我若是臭棋篓子,臭棋篓子的师父是什么?”
九阙的指尖滑过喻殊耳后,一路行至脖颈处不由加了几分力道,“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九阙蒲柳之姿ู,愈发入不了阁主的眼?”
“真想和你同归于尽。”
寒梅妖娆,不及她半分。
此时天色尚早,昨夜下了一场雪,雀檐上仍有未完全消融的积雪,化雪时,总是寒气很重。
“我若是不聪明,早被你整死了。”
他的手向下触摸到她已๐黏湿一片的禁地,并起两指刺๐入,紧ู致的内壁温软包裹着他的手指,借助湿滑的花液才能够进出,带来引人战栗的快感,却又始终都是克制而难耐的。
——他被她的问题惹毛了。
如果有认出我的人,请当作无事发生
祁แ宣帝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祁宣帝若是死了,天下大乱ກ,兄弟相争,朝廷风波诡谲,他还怎么回来?
谁还能接他回来?
祁沧慌忙伸手接住中箭坠倒的九阙。
她的身子很轻,他接住她,就好像是接住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又或是离开了花托的花,随时都能在他怀中消逝一般单薄又脆弱。
他看着她胸口中的那ว只箭,当即愣在原地。不断ษ地有鲜血往外流,染红了她的衣服。
如若不是她先他一步,现在躺倒在这里的人,就是他。
他一时摸不清九阙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九阙究竟是为ฦ了他挡下这一箭,还是为了祁แ宣帝挡下这一箭,又或是为了那个人?
刺客见行刺没有成功,已脱身逃走。
祁宣帝怒不可遏地吼道:“搜!掘地三尺也得把刺客给朕搜出来!”
他回头看见自家的三儿子正抱着替他挡了一箭的侍女失神,当即放软了神色,唤来了随行的安太医。
安太医抖抖索ิ索地上前摸了摸九阙的脉ำ搏,浑身一颤:
“这……”
祁宣帝厉声喝问:“怎么?难道你不会医吗?”
安太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这……这已是回天无力啊……就算是神仙来,也救不回来了……”
祁宣帝眉头紧锁,心中暗道可惜,三皇子这丫鬟,如花似玉又忠心护主,就这么香消เ玉殒了,实在是可惜。
也无怪乎他这三儿子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了。
祁宣帝开口道:
“沧儿,连着先前你赈济的功劳,你想要什么,朕可一并允诺。”
这一句话,将祁沧丢了的三魂七魄拼凑完整。
他在萧瑟的寒风中,跪在地上,抱着九阙,双目赤红,半晌才哑声道:
“父皇——”
“接五弟回家吧。”
第十三章换药
微苦的药味在冬日冷凝的空气中缓慢地晕散开,南乔一边煎着药,一边在心中暗暗感慨。
百音阁中能为喻殊冲锋陷阵的大有人在,只是受了伤便有阁主ว亲自服侍的待遇,怕是只有九阙才有。
九阙前些日子在坛场受了箭伤,这一箭堪堪避过了心脏,伤势极为凶险,若是再偏一存,就算喻殊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从阴曹地府把她给捞回来了。
九阙回了百音阁后,千瑟碍于喻殊的原因给她配了药,煎药的活则落在了南乔๒身上。这些日子里,喻殊没有要务在身的时候,一般会在约定好的时辰亲自来找南乔取药。
——是以才有了南乔方แ才的感慨。
南乔煎好了药,将它端给喻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
见喻殊挑眉,南乔低头笑了一笑,“昨天我去西阁第八间看望过九阙,她向我提起药太苦难下咽,我今日便替她包了两颗蜜饯下口。”
“你倒有心。”喻殊接过南乔递过的纸包,“辛苦了。”
喻殊拿着药去西阁第八间的时候,九阙正坐在床榻上发呆,她听见瓷碗被置在桌上的一声轻嗒,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