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这才欣慰笑了,“姝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诸多顾虑,皇祖母无法预知将来的事,但有一点可以给你打包票,陛下与别ี人不同,若你真心对他,他也绝不负你。”
“都挺好闻。”皇帝道。
待更漏响了几声,便有女官上前小声提醒,该安置了。
薛静姝心想,我的食量是比常人小了一点点,可是您的食量比寻常人大了不少呢。
而她当初第一次进宫,见了太皇太后,便在心里想,别人家的祖母,大约就是这样慈祥和蔼的吧。
薛静姝又道:“你在外头站了大半夜,记得喝点姜汤,别着凉了。”
薛静姝紧张地咬住嘴唇,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大约有了几分同病相怜,又或者是认了命,她努力放松自己,使微僵的身子软化下来。
薛静姝回过神来,摇摇头。
后来发了一场烧,把这段事给忘了,只以为自己是和亲人走散,才会被拐卖。
但薛静姝心里清楚,ไ不论日后如何,她都不准备再回来了。
柳儿不想外人打扰薛静姝休息,可宫里来的人,她是不敢拦的,若有什么要紧ู事耽误不起,她忙领着内监入内。
薛静姝这些日子经过苏姑姑教导,虽还未全懂,却也隐约知道了一些,她看了芸香一眼。
薛静姝心中复杂,按旧ງ俗,下了聘后,她就不能ม再出门,宫里会派女官入府,教她大婚的事宜以及宫内的规矩,等到二月十八,大婚之日,直接从薛府抬进宫内,从此以后她就要守在这四面高墙之中ณ,不得随意离开。
薛静姝原本已经打算放弃,可看他说了什么简单不难之类的话,心里却又有了几分不甘,好像和谁较劲似的,至今也没打开盒子看,就想自己给它解出来。
薛静婉听得直捏粉拳,“太可恶了,三姐姐你们应该让人狠狠打他一顿!还有那个安亲王,看着人模人样的,结果王妃都没娶,姨娘先纳上了,还纵容身边人行恶,我看他就是个糊涂鬼!好色鬼!呸!”
他的手掌十分宽厚,掌心有些茧子,并不柔软,却干燥温暖。
皇帝颔首,低头问薛静姝:“摘星楼最适合观月,你随我一起吧。”
薛静婉的位置还算靠前,她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飞快地抬头来瞥了一眼,看清上手的人,她微微瞪大眼,轻呼一声。
太皇太后说了一会儿,又看看薛静姝,摇头道:“不行不行,姝儿你这打扮太素净,今天那么多花儿一般年纪的姑娘,你可不能给人比了下去,阿巧,一会儿你替姝儿装扮装扮。”
她走后没多久,薛静婉鼓着脸噔噔噔跑进来,气咻咻地一言不发。
太皇太后笑道:“别ี应得太早,我现在精力不如从前了,想办一场宫宴,你可得来帮我的忙才行。”
太皇太后打开盒子,从里头拿出一对十分精巧的金裸子,比薛静姝å昨日所见的,都要精致得多。
太皇太后一听她的称呼,眼睛就亮了几分,笑道:“好得很,你和皇帝这样孝顺,我哪里还有不好的。”
她这才跑回内室,兴冲冲道:๘“小姐,刚才有人在树上给我丢了这个。”
因秦氏要给王氏帮忙,没空看着薛静婉,她无人拘束,一有空便带着六姑娘七姑娘窝在薛静姝院里。
崇德殿不是单单一间,而是一整片殿堂,其中主殿名为ฦ崇德,还有许多偏殿。
见两人一来一往聊得开心,巧嬷嬷在一旁也跟着笑。
太皇太后怔怔看着这些花,语气复杂道:“阿巧,你记不记得,咱们刚进宫时,每年大年初ม一,都在宫里翘首盼着,等皇上跟前的太监来送绒花,整个后宫只有二十朵,一人只得一朵,还有许多得不到的。”
花厅内,听闻薛静姝身体不适,不再参加宴席,薛老太爷冷冷看了薛大老爷一眼,甩甩袖子起身离去。
周老太君看了大夫人王氏一眼,王氏忙站起来,笑容满面地打着圆场,“都是自家姐妹,要什么虚礼,都是这小丫头自作主张,还不快下去领罚?!”
薛静婉隔了几个ฐ人问二姑娘,“二姐姐,小囡囡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薛静婉满足地闭了嘴。
薛静姝这才放下心来。
柳儿连连点头,忙往外跑。
焦焦脆脆甜甜的芋艿丸子是她们二人心爱之物,只因吃多对身体不好,才克制着许久吃一次。
薛静姝望着窗外树梢上摇摇欲落的积雪,轻声道:“太皇太后和皇上既然赐下了,就必定知道咱们还得起,你不必担心。”
德禄回道:“回皇上的话,此茶乃是今春江浙行省进贡的明前龙井,统共只得二斤二两,太皇太后宫中分了一斤二两,陛下这儿余下一斤,如今又过了大半年,眼下还剩不到六两。”
皇帝摆摆手,让她起来。
太医走后,府里别的人陆陆续续上门来探望,薛静姝原本已๐经好了,看这架势,只得又躺回床上。
“厚脸皮。”薛静姝å笑她。
因心里记着或许要送一份给皇帝,薛静姝便在香粒的形状上费了一点功夫。
薛静婉一听,赶紧道:“三姐,我也有,都给你吧!”
薛静姝摇摇头,“现在睡了,晚上睡不好。”
十三年前,有个游方术士来到府上,批定她的孙女中,有两ä人皆具凤命,但只有一人将来能母仪天下,当时见过那术士的,一个ฐ是大房长女,一个是二房长女。
“哦?”太皇太后看了薛静姝一眼。
薛静姝å看了看,当日太皇太后赏的头面中,有一支金镶红宝石的红梅流苏钗,与现在的时节正好相称,便拿了出来,“就这个吧。”
眼下四位姑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