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显眼里情绪跟熬了又熬的红糖似的浓得化不开,忍不住去看她耳后裸露在外雪一样白的皮肤。
周太太点点头,目光落在儿子手里几大袋上,又看看边上这面生的姑娘,“你们这是……”
“嗯。”
也包括易嘉树。
周家显目光默默追过去,脚步仍是定住没动,心里一阵发紧ู。
“今天……谢谢姐夫。”
“对了,姐夫今天怎么会来接我的?”
“不许哭了。”
那头周家显往门缝里看了一眼,几个ฐ阿姨正拉着白杉闲聊,悄悄带上门,走远了几步,“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白穗从小心思敏感,即便什么เ都不说,心里也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那我来吧,我煮的面条应该还不错。”
猜猜姐夫对谁说了假话。
“正好你来了还能跟姐姐作伴,自从你去外地读书,咱俩有多久ื没一起逛街了?”
白穗扭头过去,看见英挺的男人低头进来,担心他以为自己้在偷懒โ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慌得立马站起来,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姐夫”。
“我愿意。”周家显沉静的目光落在白杉透着淡淡绯红的脸上,不愿多想,回答得很快。
据全市最灵验的算命先生说,201้6年9月17号是全年里顶好的日子。
这一次,白穗的注意力却再也集中不起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姐夫似乎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明明他站得那么远,却给她一种强烈的逼迫感,仿佛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眸,沉默的吐息,就近在身侧。
从一个刚熟悉的领域进入到另一个ฐ完全陌生的领域,更何况还是恒新制药这种名企,可想而知白穗顶着的压力有多大。
她不想当一个靠裙带关系进来混混日子的职场小白,因此没让周家显把自己้和他的这层关系透露出去。部门经理也完全当她踩了狗屎才进的公司,杂活累活丢â给她,小失小过也免不了要她背锅。
采购部的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人很精明,话也不多,最多在一些重要的细节疏ຕ漏上会多说她两ä句,比起明面上的针ฤ对,她更喜欢暗地里算计。
星期一,照例开晨会。
作为公司最高领导人,周家显简短说明了公司近段时间的业绩情况,重点表扬了几个ฐ部门。
一阵停顿过后,他翻了翻手上的文件,沉下脸,继续说道:“但是采购部,最近采购的这批原料进价比全国统一价高了百分之五。”
“白穗,”他再次确认了一眼,“这上面负责人是你,解释一下。”
冷不丁被点名,白穗一点准备都没有,慌乱中ณ对上高高在上的那双漠然的眼眸,又被全场几十双眼睛盯着,手心早ຉ已蓄满冷汗。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命行事。”说了怕得罪经理,不说这锅肯定得自己背,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这批货是你经手的?”
“是。”
“那你能说说,之ใ前我们的淀粉都是从淮康进购,为ฦ什么这次换成德康?”
白穗咬咬牙,支支吾吾道:“我都是听经理安排做事,我刚来不久ื对这些也不是很熟悉,经理让我怎么เ做我就怎么做的。”
老女人对付起这么一小丫头自然是绰绰有余,气定神闲道:“你的意思是受我指使咯?我在公司待了二十年,全公司上下哪个不知道我是对这个公司最忠心耿耿的人,倒是你一个新า人初来乍到,嫌工资低也是正常,难免受这么点蝇头小利诱惑。再说,陷害别人也是要拿出证据的。”
女人说完又转头对着周家显,明显换了咄咄逼人的态度,红白脸换着唱大气都不喘一口,“说到底是我没教好下属,回去我会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如果公司要责罚,也连着我的份吧。”
周家显抚额,已有定夺:“念白穗是初犯,扣一个ฐ月工资,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就这样吧,散会。”
已经到了吃午饭时间,人群一哄而散,涌向电å梯。
跟白穗关系还不错的王晨月,在人群末端找到เ心情低落的白穗,邀她一起去食堂。
正好两个男人走在前面,以为她走在前头听不见,议论开了。
“你说,这事真是她干的?我之前还想追她来着。”
另外一个男的说:“假如是她做的,财务那边一核对一下就露马脚,也太蠢了,假如不是她做的,那ว就是被陷害,这么老套的陷阱都能跳进去,那也是够傻的。总之ใ这女人就是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