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您……”
七叔公痛心疾首:“娃娃,这天下不公不平的事情太多了,你小小年纪造这么多杀孽怎生得了啊!唉……我信,我怎么不信,坡上的新坟花圈还在呢。”
回到家,七叔公老泪纵横,跑到坟上去抱着柯秉业的墓碑哭了一夜,第二日就病倒了。都没空细问柯楚楚具体缘由。
俏老太太弱腻腻的点头:“带着她姨娘去的,驼了一马背的纸钱,我看过,同给柯秉业那死鬼的一样多……”
走到山坡口处,柯楚楚拍了拍马腹,轻声道:“小庚,快趴下来。”
“既ຂ想吃,我让七叔想办法。”
小庚鼻子里呼呼出气表达不满:人家想睡觉嘛。
柯楚楚望着她走远,转头告诉七叔公说打算让芳姨ถ娘再嫁,让他给打听着,有没有愿意去奉州的孤家男子。
“姨娘文采好,大名叫赤雪,小名还是叫小庚。咱们先去找客栈,然后雇车去柯家堡。”
他不但没死,且黑气已消เ。柯楚楚下意识握紧ู手心,难道是她看错了?
老家伙骨碌碌的眼珠刚转到一般,又玩装晕这一招,直直地倒了下去……
“拿着吧,是狗就改不了□□,话虽粗鄙却是实话。我这一走,你们在奉州的生意恐怕做不下去了。邱แ世立那里肯定要铁了心的找你们麻烦。”
芳姨娘此时早把小姐会卜算的技艺抛到เ了九宵云外,就只顾ุ着心疼那点银子。
“啊?”张氏大惊:“柯小姐已๐经知道子珊……”
毕竟生活了近二十年,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柯楚楚也理解柯蓉儿。若说对不起,倪洵对不起的是她,并非柯蓉儿。而她现在活得好好的,没有死。没死就无法让柯蓉儿生出仇恨,没仇恨还可以免强做一家人。
柯蓉儿错愕地看着柯楚楚:祖上还有这等龌龊事,我怎么不知道?
芳姨娘不明所以:我哪有拿火石?小姐真厉害,连我怎么想的都能算出来。
当然能走,芳姨娘甩开他的手,踉踉跄跄追着文争鸣跑。
柯楚楚用力抱紧ู她,明白这帮人不怕她们喊叫,外人应该发现不了。来时她被蒙了脸没记下路,只凭时间估计,刚刚又诈了一下,确定她们在城郊某个僻静的地方。
柯楚楚回过头来,对着邱七笑了笑:“怎么,还不放心我?难道要我嫁了人才行?”马上摇头:“不,死了才放心,对不对?”
芳姨娘纳闷,问道:“小姐,姨娘依稀记得您说过今年要考两次。”
“有强盗!”
“你赚?你红口白牙也说得出口!”倪光秀毫不留情地啐道。
柯蓉儿无法,指着三个孩子哽咽道:“你们忘记小时候舅舅怎么对你们的?光誉,没你舅舅你进得了州学?光茹,王家是谁在世时为ฦ你订下的?”
“姨娘,咱们来个掐灰算命。”
“邱家管事,这门是你邱家的门?”
芳姨娘推她进去,柯楚楚眼晴发涩,好熟悉,这就是她知道的那个老君观,院西阵眼处那棵大枯树一定是桃树吧。她觉得少了什么เ,自己拨着小轮子往前走,可把芳姨娘给吓着了。
“瞧,邱管事。”说话的妇人撇撇嘴,看向越走越近的柯楚楚。也不怕被正主听见,高声谈论这个卷了姑姑家银子跟人私奔的柯氏女。都道她没脸没皮,前脚๐还在邱แ家门前撒泼想进门,后脚就跟野男人私奔。相貌赛西施ๅ,品性却放荡不堪,真真坏了奉州城的风气。
见小姐笑着头点,芳姨娘油然而生一种伟大的责任感,从未如此满足过。
秦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罢了。
“来人,传文公子。”
文争鸣又拿着父亲的密信反复翻看,焦得直抓头。西北安抚使,堂堂一方诸候,自认眼光比儿子高多了。勒令他即日回西北,与秦王殿下保持距离。
文争鸣左ุ右不是,虽然恨被隐瞒身份的“赵青和”阴了,但一年多相处下来,早就有了真情义。然父命不可违,他怎能ม不抓头。
听到赵蕴传唤,收起信,整了整衣衫,迈着沉重的步子来了。
“争鸣,坐过来。”秦王笑着喊道。
文争鸣慢慢过去坐下,得知秦王唤他来是想由他带罗神医去奉州,给柯娘子治腿。顿ู时大喜,刚刚ธ的纠结一扫而空。
“好,我即日启程去奉州。殿下好好休养。”拖得一时是一时,真是一个ฐ离开京城的好借口。心下一轻松,马上聊起别的来,问道:“原来殿下真记得她,我先替她谢恩。看殿下瘦了一大圈,治腿的过程肯定是艰辛无比吧。”
“那是当然。我好奇那小娘子是否能挨过这骨髓之痛,哈哈哈……”赵蕴这话虽是为了调节气氛,但也有几分真意。他的确是想看看柯楚楚痛时的表情是啥样,这种念头着实怪怪的。
“哈哈哈哈。”文争鸣也跟着笑。
二人又聊了些别的,无论说什么话,总透露出一种疏离之感。知道皇子身份的初始还好,在路上时文争鸣亦是为秦王肝脑涂ิ地。可是一回到京城,皇权规矩一来,全都变了。
赵蕴拧着眉头:“争鸣,私下你还是唤我青和吧。咱们是生死兄弟,太见外让人心寒。”顿了一下,又道:“既是好兄弟,就不会让你为ฦ难,无论你作任何决定,我都尊重你。我腿愈一事,本应保密……正是在为我信你,就如信我自己一样。”
得到这个保证,文争鸣突然又觉得对不起秦王。没再言语,真